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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5 20:3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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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旗昌栈 于 2013-1-5 20:40 编辑
怎么数一数二了?
stoy 发表于 2013-1-5 20:34
凤凰卫视《1937上海、南京双城记》解说词
陈晓楠:各位好,这里是《凤凰大视野》。1937年“七七事变”之后,中国的第一大城市上海和国民政府的首都南京又面临着血与火的洗礼。上海是长江的门户也是远东文明的通商口岸,第一次鸦片战争之后的1843年,一名叫巴富尔的英军上尉出任了英国驻上海领事。他用每亩地一千五百文铜钱的价格从清王朝上海道台宫慕久手里租下了今天的外滩一带,建立了上海第一个国中之国----英租界。
从那以后,不同肤色的人齐聚上海,这座当年的小县城也摇身一变,成了国际化的东方大都市。但是1937年的夏天,这一切都改变了。伴随着黄埔江两岸震耳欲聋的炸弹爆炸的声音,一场从陆地、水上、空中同时展开的空前规模的中日大战,在这座东方之都拉开了帷幕,这场战争中国人称它为“淞沪会战”,日本人叫它“第二次上海事变”。
解说:这是“淞沪会战”后的1938年,日本军部摄影队在黄埔江的日本军舰上拍摄的上海外滩。美国汉学家魏裴德曾这样说,上海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第一个被摧毁的国际大都市。1937年8月,在遥远的欧洲尽管纳粹已蠢蠢欲动,人们感到风雨欲来,但一切还算平静。而在中国,自“七七事变”后人们感觉上海的战事一触即发。
1937年上海人口三百多万,仅次于伦敦、纽约、巴黎,是世界第四大城市。上海不应该忘记一个叫巴富尔的英国上尉,1843年他在这里建立了第一个外国租界,此后这个自由港迎来了无数冒险家和商人。
在外来者眼中,上海是一个自由港是东方的巴黎,而在中国人眼中,它完全是一个外国城市。英国作家哈瑞特·萨金特这样描述当时的上海:轮船使进黄埔江,眼前的情景为之一变,广告台上闪烁着口香糖和香烟广告,万金油的广告则竖在屋顶的木架子上。乡村已为工厂、仓库、码头所取代,沿着黄埔江上溯十二英里,船在浦东岬口(陆家嘴)转弯,乘客发现自己面对的好像并不是中国,也看不到那遥远的异国风情,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东方的利物浦”。
当时,上海的行政区域由几乎互不相干的三部分组成,有一百万人口的公共租界,这里过去是英租界和美租界,现在由民选的工部局管辖。法租界的人口也有一百万,它直接听命于巴黎当局,围绕着这两个外国人区域的是中国控制的上海市,租界处于上海中心,来自世界各地的人来这里寻找就业机会。
英国人莫里斯·廷克勒在上海的巡捕房供职了二十二年,他回忆初到上海时的感觉。“上海是我见到的最好的城市,任何一个英国城市都落后它一百年,这不是夸张。夜晚灯火阑珊像是过狂欢节,管弦乐团在公园河岸演奏,这里有很好的公共电车交通服务系统,每个人看上去都拥有一辆最新款的美国小汽车。在这样的港口里洋人甚少工作,轻松赚钱轻松花钱”。
最多时上海容纳着来自五十多个国家的族群,法国人何理隶兹在《上海的德国社群》中这样写道:中午十分,看英国商人和德国商人去午餐的情景是非常有趣的,他们在外滩的道路上碰面,根本不点头致意,都高昂着头颅走向自己的俱乐部。
与大多数欧洲侨民不同,住在上海的日本侨民主要集中在虹口一带,这里被称为“小东京”,通用语言是日语。1937年上海海有日本侨民十三万多人,他们对上海的感情是复杂的,一方面他们向往这里。日本歌谣《上海航路》里有这样的歌词:
开船了,
愉快的航海,
想着梦寐以求的大上海,
大马路、四马路是夜里绽放的花,
红色的灯火招摇着,
啊!上海,
憧憬的上海。
但是,很多旅居上海的日侨是自卑的,日本商人岸田吟香这样表达了对同胞们的看法:“在上海,日本人经常被中西各国人士嘲笑并非没有道理。大家都不穿西服而是穿棉的短单衣,系上一条三尺长的腰带,或是光头戴着大森出产的草帽,光脚穿上木屐,咯吱咯吱地在虹口一带满大街溜达,这些同胞的打扮极为令人羞耻。”
可能正是因为这种自卑感,一些日本人由此而憎恶上海,日本作家吉行英助这样表达了自己的感受:“被世界各国金融资本支配的上海,在它的花园的肥料上,散发着欧美资产阶级国家浓郁的政治和金钱的气味,除了这种感受别无它物。”
除了西方人和日本人上海还有一个特殊的群体,来自欧洲的犹太人。从1933年开始,大批德国犹太人在希特勒的排挤下逃离欧洲,上海是他们的首选。德国犹太人克劳娜·威尔顿这样回忆:“我们一家人住在德国东普鲁士,我们商店、住房的玻璃窗都被打碎了,父母决定逃离德国,我们可以选择的去处并不多。想去美国,但当时从报名到批准进入至少要等八年。那时,我们惊喜地获悉上海没有移民定额也无需签证,于是我们就来到了上海。
在上海下船的时候,十一岁的我惊呆了,因为我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多长得跟我们一点都不像的人。船坞上拥挤着中国码头工人,来上海的时候,我们带了水晶、花瓶、碗、床单、高档衣服,后来我们把它们都卖掉了。很多犹太人都这么做,买这些东西的多数是中国人,他们是出于一种同情与爱心。”
莉莉·芬克尔斯坦是来上海避难的奥地利犹太人,她在龙华寺门口的台阶上遇到一个卖香烛的中国老人,莉莉向他诉说对欧洲亲人的惦念。老人说,请接受一份香烛吧,当你在佛祖前点燃它时,就想着你的兄弟吧,菩萨会保佑的。战后,莉莉·芬克尔斯坦得知她兄弟还活着,她十分惊喜,又去龙华寺烧香感谢菩萨。
一位上海犹太难民说:“我们并不孤独,中国邻居非常友好,他们知道我们处在艰难的困境之中,他们都是最穷苦的老百姓,又没受过什么教育,但是非常通情达理”。
上海的中国人已经习惯了来自世界各地的邻居,不管外面的世界发生什么变化,不管什么样的人到来,他们的生活是一成不变的。他们如蚂蚁一样整日忙碌不息,而又谨小慎微,但正是这样的人,创造了从1927年到1936年中国经济的奇迹。在全球经济都处于衰退时,中国工业增长率却达到了百分之八以上,人们称之为“黄金十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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