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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4-4 19: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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滹沱河孕育了一方文明,是真定的母亲河。不论是远自千里水乡的游子,还是生于斯长于斯的乡贤,面对滹沱河,无不发出由衷赞叹,因此,历代文豪墨客吟咏赞颂滹沱河成了历久不衰的主题,或赞叹滹沱河真定一带形胜之地,或描绘滹沱河如画景致,或抒发怀旧叹古的情怀。我们从那些或激昂、或感伤的文字中,能感悟到石家庄久远的历史沧桑。这是血与火洗礼了数千年的土地,这是处于扼燕晋咽喉、居南北通衢要冲的交通要道,这是从春秋战国时期就开始的兵家必争的军事重镇,这是物产丰富、轻纺工业发达的战略要地。
在众多的赞叹滹沱形胜的诗文中,不乏历代大文豪的诗作。如,宋代欧阳修过滹沱河中渡桥留下的诗作《过中渡二首》,描绘了中渡桥边十里长堤,残冬时节 “断冰残雪满河流”,和初春时节“中渡桥边柳拂头”的景致;有文天祥渡滹沱河所做的《渡滹沱河二首》,开首两句写道:“过了长江与大河,横流数仞绝滹沱。”写出了滹沱河的恢宏气势。
通过诗文,概括和反映真定(正定)的战略地位,佳作连连。
有代表性的诗作,如唐代与李贺齐名的诗人李益,在真定滹沱河畔见“蕃使”(即外族使节)的一首感怀诗:
临滹沱见蕃使列名
漠南春色到滹沱,边柳青青塞马多。
万里江山今不闭,汉家频许郅支和。
由诗的描述可见,真定作为中原和大漠的连接地,滹沱河便成为中原的屏障。
清代顺治朝詹事府詹事兼翰林院侍读学士沈荃在《渡滹沱河》中,是这样描绘滹沱河的:“滹沱秋水莽滔滔,落日轻装上小舠。东下津门千里阔,西来岳色乱峰高。”
清代吏部尚书、保和殿大学士魏裔介,这位从真定恒阳书院走出的大学士,对滹沱河、对真定,感悟自然更深一层,在他的七律《正定府》中,仿佛听到了战鼓咚咚、号角声声:
成德军声震若雷,长亭矗立古烽堆。
山分恒岳奔天马,水绕滹沱到海隈。
砧杵千家严画角,梯航万里走舆台。
遥看剑气冲牛斗,知有三都作赋才。
而金文纯的诗作却放眼高远,感慨古今,充满浩然荡气:“百战河山在,严疆古镇州,恒峰邀堞耸,滹浪蹴城浮。立马人呼渡,吹萧客倚楼。旺泉流降普,弥望足青畴。”
在赞颂滹沱河、真定的文人墨客的大军中,自然也少不了本乡本土的文化人。最有代表性的要算清代正定贡生容丕华的首了:
起伏沙冈一郡环,唐藩成德汉常山,
西抱恒岳千峰峭,南载滹沱百道湾。
中国咽喉通九省,神京锁钥控三关。
地当河朔称雄镇,虎踞龙蟠燕赵间。
正定城的重要战略地位昭然若揭。
除了诗作,还有赋。最有气势的,要算明代阁老石珤的《泛滹沱河赋》了。在他的笔下,滹沱河在山间,“气吞万壑”,入平原,“迂回侵延”,于是,“千城借其润色,万亩资其灌溉”,滹沱河孕育出富饶之乡;于是,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中,在滹沱河周遭上演了一幕幕历史活剧,孕育出源远流长的历史文化;于是,滹沱河“异气蕴郁,孕为贤良”,在滹沱河流域走出了一个个成就了“辉煌事业,灿烂文章”的名流贤士。
另外著名的,就是清代顾祖禹的《读史方舆纪要》对真定战略地位的论述了。顾祖禹,江苏无锡人,博览群书,尤好地理之学。清兵入关,顾祖禹耻于追名逐利走入仕途,长期躬耕授业,过着“子号于前,妇叹于室”的清贫生活。经过30余年的笔耕奋斗,约在康熙三十一年(1692年)前,在他50岁左右时,完成了《读史方舆纪要》的著述。在这部举世闻名的历史地理巨著中,顾祖禹用了近2000字的大篇幅,从真定的地理位置,到起春秋迄清代,在滹沱河流域真定一带发生的历史事变,论述了真定的战略地位。
顾祖禹是这样概括真定的地理位置的:“府(真定)控太行之险,绝河北之要,西顾则太原动摇,北出则范阳震慑。若夫历清河,下平原,逾白马,道梁宋,如建瓴水于高屋,骋驷马于中逵也。盖其地表带山河,控压雄远。”寥寥数语,就把真定据南北通衢,扼冀晋、控中原的战略要地的地理形势表露了出来。正因为如此,“河北有事,滹沱、井陉间,马迹殆将遍焉”,真定成了兵家必争之地。从春秋战国时期,到秦汉大一统后的历朝历代,在诸侯争霸、群雄并起、金戈铁马的年月里,谁占据了真定,谁就占据了先机。正如宋代龙图阁学士、翰林学士承旨宋祁所说:“河朔天下根本,而真定又河朔之根本。其地河漕易通,商贾四集,屯田潴水,限隔敌骑,进战退守,绰然有余,故常倚为北面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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