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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支持真定

对石家庄的历史发展写了一篇介绍短文,大家看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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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0-20 09:47:37 | 显示全部楼层
石邑的地位和东垣比还是差挺多的,虽然后期的石邑城比东垣更靠近现在的市中心,但二者没有太大关联吧?没啥相互影响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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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0-20 11:03:3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支持真定 于 2022-10-20 11:22 编辑

长河重邑  
       奔腾不息的滹沱河水带走了千年时光,也把东垣(真定)古城的雄姿带进了历史尘封中,只在滹沱河畔留下了这座千年故城的遗址。    
       东垣(真定)故城遗址位于滹沱河河南岸,现石家庄市区东古城、西故城村一带,北隔石太高速公路与滹沱河相望,西为西古城,东至北高营村南,南至桃园村北,东西长约2公里,南北宽1.5公里,面积约3平方公里。城墙基宽约20米。    
        这是石家庄市境内现存古城遗址中面积较大的一处,仅次于中山灵寿都城遗址,居第二位。1988年以前城垣轮廓清晰可见。近年,遗存的城垣大部分毁废,逐步夷为平地。    
        时空转换,时光流逝。滹沱河水淘去了故城的历史印记,赫赫故城,只有望空凭吊了吗?亦或只有到当地幸存的村落地名中,如城角寺、城道沟、城坡口、西城坡、城疙瘩等,去感受故城的存在?  
        历史不会消失。虽然东垣雄姿不再,但是,古城从来没有在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从历史典籍,从残留在滹沱河畔的断垣残壁,还有那时不时从滹沱河畔的黄壤黑土中裸露出的残砖片瓦,让人们来领略和捡拾它曾经的辉煌。    
        历史的演进,重新把东垣故城推上了历史舞台。  
         一、雄踞滹沱河畔的战略要邑    
        东垣作为城邑,其起源,要追溯到战国时期,是中山国建造的城垣,其产生和存在的年代,大约在公元前381年中山桓公复国以后,屈指算来,已有近2500年的历史。    
       春秋战国时期,城市都是和战争连在一起的。中山国在这一时期建造的这一批城邑也不例外。早在中山武公复国后,逐渐强大了的中山,和南北两个大国赵、燕争锋频发。特别是到了中山国的灵寿时期,中山国的军事实力进一步增强,和周边国家的纠纷就格外多了起来,尤其是和赵国,不断发生摩擦。于是,在和周围大国的抗衡中,发挥重要防御作用的城邑便应运而生。特别是东垣城,雄踞滹沱河南,扼守太行出口,衔燕赵、控中原,成为中山的战略要邑,在和赵国的南部边境争斗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从那时起,至隋时真定县北迁安乐垒止,东垣城整整延续了约千年。    
        东垣城作为滹沱河流域的中心城市,经历郡、国治所时期,是从秦开始的。公元前228年,秦灭赵国,在赵地推广郡县制,东垣曾是恒山郡的治所。由此拉开了东垣作为滹沱河流域中心城市的序幕,是石家庄市城市的历史源头。秦王朝后期,东垣作为恒山郡城,政治和军事地位进一步提高,成为各派势力争夺的重要战略要地。秦二世元年(前209年),陈胜部将武臣控制赵国故地,自立为王,急派大将李良攻占恒山郡地,控制东垣城,并以此为基地,发兵西攻太原。次年九月,秦朝大将王翦、章邯等率军围攻赵王和张耳,赵大将陈余据东垣与秦军对峙,由此可见东垣城的战略地位不同寻常。    
        东垣作为郡治,时间短暂。公元前206年,秦王朝灭亡,项羽大封诸侯,封张耳为恒山王,东垣城是都城,仍保留这座城市政治中心的地位。到西汉初,公元前204年刘邦在元氏恢复设立常山郡,就将郡治由东垣迁到元氏,东垣降为县治。    
        汉高帝十一年(前196年),刘邦钦命将东垣更名为真定,取“真正安定”之意,从此,“东垣”成为历史,改名后的真定地位越发显要起来。公元前113年,汉武帝时,真定升格为诸侯国,辖真定、肥累、绵蔓、藁城四县,直到东汉初废国,成为常山郡(治所在元氏故城)下辖的一个县。时移事变,到三国魏时,常山郡治从元氏迁到了真定,真定又回到了中心城市的地位。两晋时,城垣扩张,城垣规模达到鼎盛时期,成为方圆数百里内的名城。    东晋末、北魏初的公元398年,魏道武帝将常山郡迁治于安乐垒(今正定)。北齐又一度迁回真定,很快又迁往河北。著名文学家颜之推随齐主巡行山西时曾住常山郡城,对当地经济、风俗留下诸多记载。到隋时,索性连真定县也迁于安乐垒,具有千年历史的东垣(真定)城逐渐废毁。   
     历史沧桑,给世人留下多少感慨。清代正定人、贡生容丕华曾赋诗《东垣城怀古》,面对昔日雄踞一方的城垣,今日遍野庄稼,满眼沟壑,为此发出无限感慨:                
        偶过东垣感慨增, 离离禾黍满沟塍。               
        水流哽咽君知否, 欲向行人说废兴。    
        千年兴废,历史定格:东垣(真定)是石家庄中心城市的源头,是石家庄城市文化的发祥地,在中国城市发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古城及其周边地带是石家庄历史文化的集大成者,是秦汉文化的集中区域,有汉代名人墓葬——赵佗先人墓、张耳墓,是历史名人赵佗、赵云故里,发生过一系列重大历史事件。东垣(真定)作为石家庄“市”的源头、正定城的前身,无论从哪一方面讲,对提升石家庄的城市文化形象具有极重要的历史文化价值。    为此,对东垣(真定)的保护、开发利用,一直是省会学界和历史文化研究领域不断提起的话题。越来越多的专家、学者,包括城市规划专家,和热心的市民,一再呼吁,要将东垣(真定)故城作为石家庄市中心城市的源头和城市文化的源流,准确定位,重视保护,科学开发。文物部门对故城遗址进行了历史文化遗存定量评价及评分,列为一级历史文化遗存,河北省正式宣布东垣(真定)故城遗址为省文物保护单位。
        二、昙花一现的恒山王都   
       秦汉时期,东垣故城作为滹沱河流域中心城市,是由两种形式表现出来的,一是作为一级区域政区——郡的治所,即恒山(常山)郡城,二是作为诸侯分封地——诸侯国的国都。东垣曾两次做过诸侯国国都。人们都知道,东垣曾是汉王朝分封的真定国都。但是,对于另一次作国都的历史,一般人知之甚少。实际上,在滹沱河流域,在真定国分封的100多年前,在滹沱河流域还有一个分封王国——恒山国,它的诸侯王是张耳,都城就在东垣。只是因其历时极短,如昙花一现,所以被人们忽略或遗忘。    张耳,魏国大梁(开封)人。年轻时,是魏公子无忌的门客,后因事逃到外黄。有人知道他是一个有出息的人,就给他牵线做月下老。他娶了一个有钱的夫人,经济上得到资助,便放开手脚施展政治抱负,和战国时的政治家们一样,他广结交游,甚至罗致远方的宾客,在政治舞台崭露头角,出任外黄令。在他的宾客中,有他的老乡陈余,虽然年纪比他小,但是成为忘年交,到了同生死的地步。还有就是此时还是一介布衣的刘邦,常来常往,刘邦有时一住就是几个月。   
     此时,秦国已灭了魏国好几年,听说张耳、陈余是魏国的名士,就分别悬赏千金和500金找他们。两人逃匿陈国,隐姓埋名,充里门守卫。陈胜起兵反秦,打到陈国,两人便投奔了陈胜。他们进言陈胜不要急于称王,而是急速向西进军,访立六国后裔作为反秦的党援。但是,陈胜没有听从他们的劝阻,自立为王。陈余又进言陈胜派遣兵马攻取赵国之地。陈胜就任命他的好友、陈国人武臣为将军,张耳、陈余为左右校尉,拨给3000人马,进军赵地。很快平定了赵地,张耳、陈余鼓动武臣自立为赵王,任命陈余为大将军,张耳为右丞相。  不久,发生内讧,赵王武臣被手下将领李良杀害。多亏了张耳、陈余耳目多,得到事变消息,及时逃脱,收拾残部,竟然还有几万人,又听从门客的建议立六国时赵王的后人,以安定人心,于是到处访求,终于找到了一个叫赵歇的人,立为赵王,住在信都(邢台)。    
        秦兵攻破邯郸,张耳和赵王歇退守巨鹿。秦兵围攻巨鹿,城内粮尽兵乏,张耳几次派人,让驻扎在巨鹿北的陈余前来解围,陈余虑秦兵势众,不敢发兵。最后,在燕、齐、楚的救援下,才得以解围。为此,张耳、陈余决裂。  
  张耳跟随项羽征战,入关。汉高帝元年(前206年)二月,项羽大封诸侯王。张耳平时交游广,人缘好,很多人在项羽面前替他说好话。项羽也曾听闻张耳贤能,就分赵地,封张耳为恒山王,将赵王歇改为代王。仅以南皮附近三县封陈余为侯。张耳就国,陈余气不打一处来,既忌恨张耳为王,又抱怨项羽处事不公。恰好齐王田荣反叛项羽,陈余便向田荣借兵,再加上自己封地三县的兵力,就向张耳发动进攻。张耳吃了败仗,丢弃了自己的封国,跑到他的旧相识刘邦那里去了。  
  陈余从代迎回赵歇,仍旧为赵王,赵王歇投桃报李,封陈余为代王。陈余只派夏说为相国前往守代,而自己仍留在赵地,并叛汉。汉高祖三年(前204年),韩信、张耳攻赵,进行了有名的“背水之战”,斩杀陈余、赵王歇,张耳被刘邦封为赵王。又过了两年,汉高祖五年(前202年)张耳去世,其子张敖嗣立为赵王,不久又演绎了新的风波。这是后话。  
  张耳的墓葬可能在距东垣故城西南约四五华里原石家庄市郊区小沿村一带(今裕彤体育场、丰收路北)。这里地表原有大土堆,仰望有连云之势,俯瞰状如磨盘,故称云盘山,上世纪50年代,高大的封土约高15米左右。1978年7月在此基建施工时,发现了一座西汉贵族墓,经考古部门发掘,出土有铜缕玉衣残片和部分铜器,并发现了一方印文为“长耳”的铜印。据考证,在秦汉之际,作为姓氏的“长”与“张”通用,据此推断,墓主人很可能是恒山王(后封赵王)张耳的墓葬。但也有的学者认为是真定王的墓葬。
     三、王国兴亡一念间  
  东垣第一次作为诸侯王都城,就这样只存在了大约短短的一年多时间。到再一次成为诸侯国都,时光又飞逝了一个世纪。汉武帝元鼎四年(前113年)置真定国,东汉光武帝刘秀建武十三年(公元37年)废,前后共计140年。之后,在三国曹魏时,又有短暂的封国时期,到西晋再次废国,时间只有11年。立、废,兴、亡,似乎都是封建帝王的“家事”,全在帝王一念之间。  武帝恻隐之心造就的真定王国    真定国的立国,还要从发生在汉武帝元鼎年间(约前114年),张骞“掺合”帝王家族内部事务,赴常山国纠察汉武帝的侄子、常山王刘勃的历史事件讲起。  
  张骞,就是西汉时因出使西域,开辟丝绸之路,而闻名于世的使者。汉武帝元鼎二年(前115年)张骞出使西域,从乌孙国返还长安,被武帝拜为大行(掌礼宾的官名,后改称鸿胪卿)。第二年,常山宪王刘舜(汉景帝子、武帝之弟)病故。常山国诸王子本来就不和,先王一死,内讧即起。    帝王家祸起萧墙是常事,十之八九是为争宠夺嫡而起,“掌门人”一碗水端不平,必然埋下祸根。这常山国是河北地区重要的诸侯王国,是在汉景帝中元五年(前145年),汉景帝封皇子刘舜为常山王,首府元氏(今元氏故城村南),辖境包括滹沱河流域今石家庄市大部。俗话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帝王家的经似乎比平民百姓难念得多。刘舜作为王爷,自然妻妾、儿女成群,争宠夺嫡便是败家的祸由。其初,刘舜的长子刘梲是姬妃所生,刘舜很不喜欢这个儿子。王后修生了次子刘勃,被立为太子。此后,宫内其他得宠姬妃又生子刘平、刘商。宪王刘舜逐渐冷落王后。王后修也由此生出嫉心。    后来,刘舜得了重病,各位宠姬终日伺候,而王后修很少照顾刘舜。太子刘勃更为过分,不仅不尽孝道,还不顾老子死活,照样吃喝玩乐。
     刘舜死后,太子刘勃即位,“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与其母修专横跋扈,开始挤兑众兄弟,尤其是对兄长刘梲,以先王“不以梲为子数”拒绝分给刘梲财物。虽有官吏多次劝导他顾念手足之情,但刘勃根本听不进去。刘勃以为天高皇帝远,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自己就是天,自己就是地,自己一言九鼎,谁能奈何?该怎么排斥兄长,就怎么排斥,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有自己节制别人的份,哪有别人管我王驾千岁的权力?  
  事情做过头,就要向反面转化。刘舜去世,汉武帝派使者到常山参加宪王丧礼,刘梲找了个机会,向使者讲述了刘勃不仁不孝不义之行,指控刘勃对父王毫无孝心,由于王后的放纵和袒护,有恃无恐,人性丧尽,在父王殁后服丧期间“私奸饮酒,博戏击筑(筑是一种乐器),与女子载驰,环城过市,入狱视囚。”按汉朝法律,这条条都是死罪。使者不敢隐瞒,如实向汉武帝奏报。汉武帝觉得事态严重,不能不管。为了查清真相,就派大行张骞到常山验问。
  张骞赶到常山。查清真相,首先要收集证据,就下令将各方证人收监。刘勃及其母修,想不到朝廷会派人来查究,心里也害怕。但是,一来骄横惯了,二来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岂肯乖乖地束手就擒?先下手为强,派心腹将领,将刘梲的证人捕匿起来。张骞皇命在身,岂容刘勃胆大妄为?便派吏卒去搜捕。刘勃也真是胆大妄为地过了头,一点也不给张大人面子,命人把张骞派去的吏卒鞭抽棍打,赶了出来,并擅自放出朝廷囚犯。
    张骞查清刘勃的罪行,回朝复命,一五一十上奏皇帝。有司请求按律诛杀刘勃及其母修。汉武帝长叹一口气,说:“刘舜王后修素无德行,迫使刘梲陷于以小犯大之罪;而刘勃没有良师教诲,放荡不逊。但是,不忍诛杀他们啊。”于是,下诏废除刘勃的王位,令其携家属迁居房陵(今湖北房县)。    
        一个月后,汉武帝顾念与刘舜的兄弟之情,又下诏封刘舜的另一个儿子刘平三万户,为真定王,析常山的真定(治东垣)、绵蔓(今鹿泉市北故城)、藁城、肥垒(今藁城市城子村)四县立真定国。  真定国就这样在帝王的一念之间横空出世。当时,真定国有37126户,178616人,国都真定城(东垣)。
    这一事件,引来一个地域格局的变化,出现了两个并列着的中心城治——常山城和真定城。以后,随着时移势易,常山城(元氏)逐渐失去了中心城治的地位,终被真定所取代。
 刘扬野心葬送掉的真定王国   
 斗转星移,真定国在常山宪王刘舜的子孙手里一代一代传承着,到西汉末,已传位六代,传至常山宪王刘舜第七世孙刘扬手里。只是因为和另一个帝王生出了生死攸关的干系,演绎了真定国的悲喜剧。  此时,已是西汉末年,正经历着王莽篡权乱政、天下大乱的历史事变。公元22年,刘秀与兄刘縯联合宗亲、家奴数千人,起兵反王莽,拥立汉室宗亲刘玄(刘秀族兄)为帝,复汉朝,改元更始。刘秀兄弟威望大增。这一下,功高盖主,受到刘玄的畏嫉,便找了个借口要了刘縯的脑袋,以绝后患。兄长被杀,刘秀是个有大抱负的人,当时仇恨入心底,表面不动声色,只是请求巡行河北,替刘玄平定河北。刘玄便封刘秀为平虏大将军,出征河北。  
  这时,邯郸卜卦者王郎诈称是汉成帝私生子,名刘子舆,自立为帝,传檄河北郡县,围剿刘秀。赵国以北、辽东以西各州郡皆望风而从,从此,“王郎赶刘秀”就在这一带上演了。  
  刘秀在河北与邯郸王郎政权进行了一年多的艰苦征战。正如民间流传的那样,刘秀初到河北,势单力孤,还真是被王郎追赶得到处奔命。后来得到了河北一些豪强氏族的支持,才勉强在真定一带落了脚。  此时,刘秀和真定王刘扬相比,实力悬殊,刘扬有10万兵马,而刘秀兵不过万把人。摆在刘秀面前的只有一条道,和刘扬结盟。经刘秀手下刘植作说客,劝说真定王刘扬归顺了刘秀。左右又给刘秀出主意,迎娶刘扬的外甥女郭圣通。虽然刘秀已是有家室之人,但是,为了长远利益,刘秀不得不做出政治选择,和郭圣通结姻。他看的是政治大势,看上的是郭圣通的家族。  
  郭圣通家居藁城,当时属于真定国管辖。郭家和真定恭王刘普联姻,娶了刘普之女,号郭主。郭主生下郭圣通。郭家是真定、乃至河北的望族。    果然,刘秀娶得郭氏归,犹如鸟枪换炮,和王郎的实力对比发生了根本变化,真定成了他的战略根据地,为他登上皇帝宝座奠定了基础。当年五月,攻克邯郸,杀掉王郎。公元25年六月,刘秀成功地平定河北,登基称帝,改元建武,史称东汉光武帝。    偏偏真定王刘扬是昏聩之辈。在刘秀势单力孤时,他反倒以10万之众归附拥兵仅万把人的刘秀,还把外甥女送给刘秀作填房。但是,在刘秀一统天下,外甥女郭圣通生下皇子,封为贵人,要做皇后时,他却鬼迷心窍,于建武二年(公元26年),竟然听信巫士的妖言,一心想当皇帝,和绵曼山区的叛军预谋共同谋反。没成想,消息外泄,被刘秀派遣大将耿纯诛杀。同年,刘秀看在皇后郭圣通的面子上,念刘扬谋反未成,又封刘扬之子刘得为真定王。但是,不信任的种子已种下,刚过了10年,就贬真定王为真定侯,真定国属县归常山郡。真定国的辉煌前程走到了头。
  虽然到三国曹魏时期,随着常山郡城由元氏城迁到真定城,高贵乡公正元元年(公元254年),高贵乡公曹髦封楚王曹彪世子曹嘉为真定王,真定又成为封国。但那已是回光返照,到公元265年,司马炎建国西晋,贬曹魏真定王曹嘉为高邑公。真定国从此退出历史舞台。
      四、君王一念起,郡城渡河去  
  历史的发展,有太多的偶然因素。谁能料到,雄踞滹沱河南的中心城市,因了封建帝王的一念闪现,竟然北渡而去,到相距不到10公里的滹沱河北安营扎寨。  
  这个君王不是别人,就是在滹沱河畔和后燕军生死搏战的北魏道武帝拓跋珪。经过一年多的反复较量,拓跋珪克真定(东垣),拔信都,最后攻占了燕都中山城,后燕的名城重镇都落入拓跋珪之手。公元398年六月,拓跋珪议定国号为“魏”,史称北魏。
    就是在398年这一年 ,拓跋珪兴致勃勃地登上常山郡城真定城,向滹沱河北眺望,隔河而踞的一座城堡引起了他的极大兴趣。  这座城堡名安乐垒,是一座军事堡垒。
    这种军事堡垒的构建,兴起于东汉。从公元2世纪初起,北方少数民族对河北中西部地区频繁侵扰,为了抵御这种侵扰,东汉王朝和民间开始筑造各种用于自卫防御的城堡——坞堡。
  石家庄地区的坞堡,初兴于东汉。汉安帝永初五年 (111年),羌人进攻河东(山西东部),为防备抵御,汉安帝诏令常山、中山等郡筑坞堠616处。    十六国时期的80多年(312—398年),是河北地区战乱频繁的时期,为了适应冷兵器时代战争的需要,各少数民族政权都十分重视城垣、坞堡的建设。不仅不断强化各级城市的防御和战备功能,而且在东汉时期创建的数百处坞堡的基础上,又在一些重要渡口、要塞等战略要地修筑了一大批新的军事堡垒,经过数十年的经营,其中一些坞堡,逐步发展成为新的名城重镇,在一定区域内发挥着政治、军事、经济中心的重要作用。比较有名的坞堡,如井陉西缘的董卓垒(今娘子关城垣旧址)、新乐的义台坞、藁城的柏肆坞、赵县的十万垒(今赵县城南1里)等。而在拓跋珪和后燕的争战中,义台坞和柏肆坞都是后燕据守的重要据点,双方在这里发生过激战。
    而此刻拓跋珪视野内的安乐垒,大约建造于公元350年,是前燕大将慕容恪进攻冉闵(内黄人,十六国时期冉魏政权的建立者)占据的常山郡城真定,隔滹沱河,在河北岸修筑的军事堡垒,是防守渡口的军事堡垒,其位置在今正定城。  
  安乐垒以及其他坞堡的形制、规模,如今已经不得而知了。但是,可以从相关的出土文物了解这些坞堡的侧面。在今石家庄市辖各县(市)及保定市各县,曾出土了大批汉晋至北朝时期的坞堡建筑模型——陶楼,造型华丽,建筑精良。这些陶楼虽为冥器或模型,但反映了汉晋坞堡建筑的高大奢华。尤其无极县南池阳村出土的东汉时期绿釉陶楼高丽绮伟,共4重檐6层,是汉晋坞堡建筑中瞭望楼的缩影。  
  可以想见,拓跋珪面对如此坚固城堡,又闻其名为“安乐垒”,内心不定怎么赞赏呢。兴致所至,萌生出了改变一个区域中心城市历史命运的主意。《元和郡县图志》17卷《河北道恒州》是这样记载的:拓跋珪 “北望安乐垒,嘉其美名,随移郡理之。”就这样,拓跋珪的一时兴起,就把常山郡治从滹沱河南,移到了滹沱河北的安乐垒。十六国时期修筑的这座军事堡垒,从此成为一郡之城,在此后的一系列战争中,这座军事堡垒不仅发挥了重要的战略作用,而且不断地得到扩建和加强,成为一处新的名城重镇。东垣(真定)成为历史,安乐垒变为真定城,开始了石家庄区域中心城市的历史新纪元,迈入了石家庄古代中心城市发展的第二个阶段——真定(正定)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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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0-21 09:15:5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支持真定 于 2022-10-21 15:02 编辑

东垣为源头 专家怎么说?   
        ——石家庄市起点溯源   
        一部城市发展史表明,石家庄区域的基础因素决定了该区域必然会产生中心城市。虽然该中心城市的名称、城治几经变迁,但是,无论是古代城市形态,还是现代城市形态,从东垣(真定)到真定-正定,再到石家庄,是这一区域一脉相承的中心城市。  
        将将东垣、正定、石家庄作为一脉相承的中心城市,不是现在提出来的,早在20世纪90年代就提出来了,在市ZX编著的《石家庄历史文化精华》、《石家庄城市发展史》中,就明确提出了这一结论。  
         这样的定论,有关领导也曾在不同场合,做过表述。
        1997年8月,时任石家庄市ZXZX方秉钧在为《石家庄历史文化精华》所作的序言中,就指出:石家庄区域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一直是环石家庄近郊而变迁,“随着现代交通和机器工业的兴起,石家庄崛起,不过是历代城治的延续。”
        两年后,1999年8月,时任河北省委常委、石家庄SWSJ陈来立在为《石家庄历史文化丛书》所作的总序中更进一步指出:“如果我们循着历史的轨迹来探求,石家庄成为华北重镇、河北中心,也绝不是偶然的,而是有很深的历史渊源”,“是这一地区历代中心城治的延续”。“这种延续,既是地缘上的延续,更是文化上的延续。”  
        领导是这样认定的,那么,有关专家学者怎么说?这似乎是对此定论有疑惑的人更为关注的。
        有代表性、权威性的,当数著名文物专家、河北省文物局原副局长谢飞的认定。在2010年7月,在总结河北省文物部门发掘平山水帘洞遗址文化成果时,谢飞局长就指出:“我历来不赞同石家庄市没有文化的说法,石家庄市文化底蕴深厚,源远流长,建城历史并不亚于河北任何一个城市或地区。”(参阅《燕赵晚报》《谁哺育了水帘洞文化》)  
        2012年他在给东垣历史文化著作《东垣传奇》所作的序中,分析了石家庄城市历史发展过程后,更为明确地指出:“大致受滹沱河泛滥的影响和政治、军事的需要,城市伴滹沱河南北迁移,最终又回到了他的发祥地石家庄(东垣)。其名字最早称东垣,而后称真定,称常山,称真定,称正定,称石家庄。难道还不是一脉相承吗?在这里,人们往往把城市的发展史人为地割断了,特别是把石家庄孤立出来,而忘记了其前身。从历史的眼光看来,滹沱河流域的政治文化中心只有一个,她既是活态的,也是连续的。因此,所谓的石家庄是‘火车拉来的城市’,‘百年历史’,‘百年石家庄’,‘没历史’,‘没文化’的说法是不科学,不实事求是的。现代石家庄是在古代东垣、真定、常山、真定、正定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不是火车拉来的,这是科学发展的必然。”  
        毫无疑义,谢飞先生以一个中国文物界著名专家的学养和长期对河北历史文化的执著研究把握,做出这样的结论,是具有权威性的。
        这是我们本土的专家。外地专家又怎么看,怎么说?
        让我们听听一位城市规划专家宋喜信先生的说法。他来自历史文化名城开封,曾任开封市建委副主任、开封市规划专家组组长,曾是“建设部驻石家庄规划督察员”,在2008年9月参加《燕赵晚报》关于石家庄城市内在魅力讨论时,明确建言:“凡了解石家庄历史的人都知道,石家庄建城要从东垣古城算起,经历正定时代,到如今的市区时代,是一脉相承的。”
        对于一些石家庄人否定这一点,宋喜信先生一针见血地指出:“许多石家庄人,包括你们媒体,在寻找文化自信的时候,总是习惯于把眼光局限在市区,这无异于举刀自宫,割裂历史。”(参见《燕赵晚报》2008年9月4日A3、A4版)  从这些专家学者的言论可以看到,他们一再明确提出石家庄城市发展经历了东垣(真定)、正定和石家庄阶段,肯定了三个阶段的延续关系,给石家庄的城市历史做了明确定位,确定无疑地告诉人们:石家庄不是“火车拉来的城市”,石家庄中心城市的原点、城市发展历程的出发地就在东垣。这样屈指算来,石家庄市的历史距今已有2400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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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0-21 12:37:09 | 显示全部楼层
清清河水清水塘 发表于 2022-10-19 15:11
东垣作为石家庄地区的行政中心共有三个时期,210BC左右-113BC,265或281-398AD,550-596AD。此后就基本没 ...

578-621AD虽然只有40多年,但是行政中心变化既多又乱,有些东西我也没搞清楚,(先大概写成550-596AD在东垣吧,有新资料了以后再改)比如九门县和常山县的沿革,安乐垒到底是哪个县的辖地等。但有一个结论是肯定的,水流千遭归大海,行政中心转向现在的正定就如同商朝的盘庚迁殷一样是历史的必然,其核心因素就是国防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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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0-23 08:43:2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唐朝后期出现在河北地区的卢龙、成德、魏博三个藩镇。安史之乱后期,史朝义部将张忠志、田承嗣、李怀仙于宝应元年(762)、广德元年(763)相继投降,史朝义自杀,安史之乱结束。唐朝为了笼络河北降将,先后任命张忠志为成德军节度使,赐姓名李宝臣,统恒、赵、深、定、易五州(今河北省中部),不久增领冀州,驻恒州(今河北正定);田承嗣为魏(今河北大名北)、博、德、沧、瀛五州(今河北南部、山东北部)都防御使(不久升为节度使);李怀仙为幽州卢龙节度使,统幽、营、平、蓟、妫、檀、莫七州(今北京及河北东北部),驻幽州。这些原属安史的叛将名义上归顺朝廷,实际上并不服从**,自己署置将吏官员,各握强兵数万,租赋不上供,形成地方割据势力。朝廷无力过问,只是采取姑息政策。由于这三镇都在唐朝的河北道,所以被称为河北三镇,又称河朔三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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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0-24 09:32:0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祭侄文稿》(全称为《祭侄赠赞善大夫季明文》)是唐代书法家颜真卿于唐乾元元年(758年)创作的行书纸本书法作品,现收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 《祭侄文稿》是追祭从侄颜季明的草稿。共二十三行,凡二百三十四字。这篇文稿追叙了常山太守颜杲卿父子一门在安禄山叛乱时,挺身而出,坚决抵抗,以致“父陷子死,巢倾卵覆”、取义成仁之事。通篇用笔之间情如潮涌,书法气势磅礴,纵笔豪放,一气呵成。 《祭侄文稿》与东晋王羲之的《兰亭序》、北宋苏轼的行书《黄州寒食帖》并称为“天下三大行书”,亦被誉为“天下行书第二”。且此稿是在极度悲愤的情绪下书写,不顾笔墨之工拙,故字随书家情绪起伏,纯是精神和平时工力的自然流露。这在整个书法史上都是不多见的,故《祭侄文稿》是极具史料价值和艺术价值的墨迹原作之一。天下第二行书《祭侄文稿》,背后的悲歌 唐玄宗天宝十四年(755年),安禄山谋反,“安史之乱”爆发。平原太守颜真卿联络其从兄常山太守颜杲卿起兵讨伐叛军。次年正月,叛军史思明部攻陷常山,颜杲卿及其少子季明被捕,并先后遇害,颜氏一门被害30余口。唐肃宗乾元元年(758年),颜真卿命人到河北寻访季明的首骨携归,援笔作文之际,悲愤交加,情不自禁,一气呵成此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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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0-24 10:01:04 | 显示全部楼层
支持改名!常山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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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0-24 10:05:15 | 显示全部楼层
当初要是叫中山也不错,可惜已经有中山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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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0-25 10:58:4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支持真定 于 2022-10-26 09:46 编辑

这是一座最不像省会的省会,也是最不像历史名城的名城,其底蕴也在历次毁灭与移民中销磨殆尽。然而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那些史诗般悲壮的往事,却依然值得我们凭吊与追怀。
       比起总因家底太薄被人嘲笑不像省会的石家庄,一河之隔的正定古城,履历确实显赫得不像是一座县城:唐代“河朔三镇”之一成德军的政治中心,宋代控扼“三关”的河北西路首府,蒙元繁华程度仅次于元大都的国际化大都会……  背倚太行,面临滹水,地控燕蓟,路通河洛,领受了山川形胜的恩惠,也注定了被一次次历劫重生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命运。正定设县的历史2200多年,建城史1600多年,古城的史册上,六分写满“城头变幻大王旗”的腥风血雨,三分是“万家灯火管弦清”的市井繁华,还有一分留给“九楼四塔八大寺”的晨钟暮鼓,最后这些全都交付给了“天意从来高难问”的一声叹息。  两千年来,正定从名到实从内到外几乎都已换过了几遍,却一次又一次收拾残局重新开始,也许,这才是这座城唯一从未改变的内涵。
       古国——点错了技能树的中山人  
       1  太行山东麓地区是一片得天独厚的宜居土地,商周时代便已是人口繁庶、古国云集的文明中心,正定所在的石家庄地区正是这条文明走廊的中间地带。一条滹沱河将石家庄市区与正定县城分隔在南北两岸,但两地的地域文化其实来自同样的源头。  距今两三万年前,石家庄市平山县沕沕水的水帘洞中就已留下了人类活动的遗迹。六七千年前,石家庄先民们从太行山的洞穴中走出,来到滹沱河畔的平原上。今日已变成城中村的南杨庄村曾发现过一处内涵丰富的仰韶文化遗址,出土的两枚陶蚕蛹说明,早在5500多年前,滹沱河畔的居民就已点开了养蚕纺丝的技能。  石家庄一带曾是商民族活动的重要区域,市区和每个郊县都曾发现过商文化遗址,从先商到晚商一脉相承。出土过世界上最早的铁器铁刃铜钺(大司马按:这是陨铁而非冶铁)的藁城台西遗址是最著名的一处,这处距今3400多年的商代贵族聚落,是石家庄城市文明的滥觞之地。  要探寻石家庄的城市起源,找到的或许是一座机场。  石家庄正定机场,所在地新城铺镇,曾是殷商晚期一支商代贵族的聚居地,更是一处春秋时代的古国都城。公元前6世纪中叶,北方游牧民族白狄大举东迁,翻越太行山来到石家庄地区,在这片商民故地建立起了鲜虞、肥、鼓等国家,其中鲜虞的都城“新市”,就是新城铺。白狄诸部组成的鲜虞部落联盟,与占据石家庄南部的春秋霸主晋国展开了旷日持久的争夺。  公元前489年后,“鲜虞”的名字淡出了历史。而在此之前,一个名为“中山”的国家开始见诸史乘。关于中山国的族属一直存在争议。比较普遍的观点认为,中山是由白狄鲜虞建立的国家。这个游牧背景的国度在中原诸强的夹缝中辗转求生,几次死而复活,至少三次迁都,后来在中山桓公迁都灵寿之后强势崛起,以一个“千乘之国”的身份跻身战国第一梯队。   中山国  战国“七雄二小强”中的小强  20世纪70年代,石家庄市平山县三汲乡发现的中山灵寿古城遗址惊艳世界。恢弘的城垣和精美的文物,见证了中山国的全盛时代。中山国在燕南赵北方五百里的疆土,基本上是石家庄地区所在的范围。因此石家庄的地域文化其实与河北所谓的燕赵文化不尽相同,更多是源自这个风格难以尽言的古中山国。  中山国是一个充满矛盾的国家。北牧牛羊,南劝农桑,军备强大到让燕国和赵国都吃过败仗,政治上全盘复制了华夏民族的治国理念和国家模式,民风中却充斥着与理性务实的周人不同的酒神气质——中山人把称雄战国的富庶物产和先进技术都挥霍在了奢侈享受上,这个国家以“多美物”著称于世,连宠物狗都戴着华贵的金银项圈。  《史记·货殖列传》中说,中山之俗“丈夫相聚游戏,悲歌慷慨”,后来我们形容燕赵大地的“慷慨悲歌”在这里却是用在中山人身上的,而且似乎并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民风。司马迁认为,中山之地曾有不少商代遗民的后裔,大概是因此染上了醉生梦死的殷商遗俗。  多元杂糅的基因同时写入了石家庄文化的血脉。每逢乱世,彪悍不羁的草原气质便会得以施展;进入太平岁月后,曾经的强势则会因农耕文化的自足保守而趋于内敛。  古中山国在以诡异画风在战国版图上秀了一番存在后,最终为“胡服骑射”之后的赵国所灭,国运之坎坷堪称战国之最,似乎也为这片土地上后来的故事写下了预言。
       故城——帝王皆过客,英雄在他乡  
       2  华北平原沟通燕赵的南北大通道,和太行山中连接晋冀的井陉古道,二者的交会处正是古代的正定府、现在的石家庄。这是一片“晋得此以雄长于春秋,赵得此以纵横于战国”(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的战略要地。如此地理条件成就的第一座城市,是已经消失在地图上的东垣。  东垣故城在今石家庄市区东古城村,最初是由中山国建立的城邑。公元前305年,赵武灵王亲自率军攻占中山国的鄗、封龙、石邑、东垣,中山献土求和,东垣从此成为赵国属邑。秦灭赵国后,在东垣设立东垣县。旧说东垣属于秦代三十六郡之一的巨鹿郡,但也有观点认为,这里是秦代设置的恒山郡的郡治。  东垣这个地方似乎总与帝王有缘。汉朝建立之初,高帝刘邦四处平叛的过程中就曾两次亲征东垣,第二次来到这里时,给东垣带来了一个历史时刻。  汉十年(公元前197年),阳夏侯陈豨起兵谋反,刘邦亲征平叛。后人提及这场叛乱时,最津津乐道的往往是长乐宫中吕后诱杀韩信的那一幕,很少有人会注意到前线战事中藏着的一个小细节:  公元前196年,刘邦带领军队攻至东垣城,打了一个多月才拿下这座咽喉要塞。取胜之后,他为这座城取了一个新的名字——“真定”。  陈豨叛乱带来的连锁反应先后导致了汉初五位异姓王的死亡。扫除刘氏江山面临的各种威胁,给刘氏子孙一份真正的安定,或许是刘邦说出那个名字时的潜意识。  就在东垣改名真定的这一年,远在南海之滨的番禺(今广州),东垣人赵佗带着他建立的南越政权对汉称臣,接受了“南越王”的封号。为安抚南越,汉文帝时在真定修建赵佗先人墓,派人守卫祭祀,后来这里形成了一片村落,就是现在石家庄市区的赵陵铺镇。   赵陵是南越王赵佗的故乡  汉代的恒山郡,郡治在元氏故城(今元氏县城西北),因避汉文帝刘恒讳改称“常山”。公元前113年,汉武帝从常山郡中分出四县设立真定国,国都就是已改名真定的东垣。  这个藩国不温不火地传至两汉之交,到第六代真定王刘杨时忽然大起大落。刘杨将自己的外甥女郭圣通嫁给了当时正在河北寻求支持的刘秀,助刘秀在鄗城设坛称帝,史称东汉。然而不久刘杨就因为意图谋反被杀,他的儿子继任真定王11年后终于被废,真定国并入常山郡。  东汉末年,黄巾乱起,拉开了三国纷争的序幕。公孙瓒和袁绍争雄河北之际,常山郡一位名叫赵云的英雄率领本郡乡勇前去投奔公孙瓒。公孙瓒问他为何舍袁绍而选自己,赵云给了他一个未必讨喜的答案:“鄙州论议,从仁政所在,不为忽袁公私明将军也。”不择主而择仁政,在那个群雄逐鹿的乱世里是一份难得的清醒与善良。  后来,赵云找到了心目中的仁政所在,追随刘备出生入死,成为蜀汉一代名将。(大司马按:刘备入蜀以后不行仁政,但赵云已经骑虎难下了。)  英雄出走半生,故乡已是敌国的领土。《三国演义》中一句“吾乃常山赵子龙也”,让赵云成为了正定的骄傲。然而关于赵云的常山岁月,正史中记载寥寥,西晋陈寿在《三国志》中记载:“赵云,字子龙,常山真定人也。”   常山赵子龙  今天得自称“石家庄赵子龙”了  正定所在区域当时确属常山郡,不过常山郡的郡治在曹魏(有说西晋)时期方才从元氏迁至真定,而作为常山郡城的真定城,指的还是东垣故城。今日的正定古城登上历史舞台,还要再等一百多年。  东晋十六国时期河北是“五胡乱华”的主战场,政权如走马灯般变换。352年,前燕大将慕容恪与冉魏皇帝冉闵在冀中平原狭路相逢。在安喜(今定州市东)到常山之间,两军十次交锋,冉闵十战连捷,最终慕容恪在廉台(今无极县东)祭出了历史上著名的“连环马”方阵,终于将冉闵俘获。慕容恪进驻常山郡城真定,为加强防卫,在滹沱河对岸修建了一座军事堡垒,名为“安乐垒”。  乱世中,“真定”“安乐”似乎都是遥不可及的幻想。廉台之战40多年后,拓跋鲜卑取代慕容鲜卑成为了这片土地的新赢家。398年,北魏开国皇帝拓跋珪登上常山郡城,看着新入手的江山,望见当年慕容恪在河对岸修筑的安乐垒,“嘉其美名”,于是将常山郡城迁到了安乐垒。  唐代李吉甫的《元和郡县图志》中记载了这个故事,说安乐垒就是唐代的恒州城,也就是今天的正定城。因此很多人倾向于认为安乐垒是正定古城的前身。  从北魏到隋唐,滹沱河北岸这座新城已开始取代东垣故城作为中心城市的地位,先后做过恒州、常山郡、常山县的治所。最晚到唐初(有说隋代),真定县治也迁至此处,东垣故城使用了几百年的名字“真定”终于易主。东垣时代的真定,一直在一幕幕历史大戏中扮演着配角的角色,而现在走向前台的时刻终于来临。
        藩镇——权利游戏中的血色繁华
        3  尔父竭诚,常山作郡。余时受命,亦在平原……  唐代书法家颜真卿的《祭侄文稿》,人称“天下行书第二”。满纸血泪背后,藏着正定城的一段惨烈往事。  唐天宝十四年(755年),安禄山在范阳(今北京)起兵,安史之乱爆发。渔阳鼙鼓动地来,河北州县望风瓦解。大唐皇帝李隆基闻讯不禁感慨:“(河北)二十四郡,曾无一人义士邪!”  挺身而出的义士其实有,就是平原太守颜真卿,和他的堂兄常山太守颜杲卿。  天宝年间,恒州改名常山郡,郡城就是现在的正定城。这里是范阳通往洛阳间的必经之地,郡内的土门关(今属鹿泉)就是井陉口的东口。打通这道要隘,唐军便可从河东地区直驱河北。颜杲卿与颜真卿相约同举义旗,设计杀死了驻守土门关的安禄山义子李钦凑,一时得到河北十七郡响应。  天宝十五年(756年)正月,史思明、蔡希德合围常山城。常山守军势单力孤,太原尹王承业见死不救,颜杲卿率军苦战六天六夜后城破被擒。史思明要挟颜杲卿投降未果,砍下了他儿子颜季明的头颅,六十五岁的颜杲卿与颜氏一家三十余口在洛阳殉难。两年后,颜真卿寻到了侄子颜季明的头骨,含泪写下的祭文,就是这篇流传后世的《祭侄文稿》。   天下第二行书《祭侄文稿》  安史之乱中,常山几次成为焦点战场,也招致了叛军残酷的报复。慷慨义气在连天战火中成为过去,接下来是投机者表演的舞台。  正定常山影剧院北侧立有一通唐朝古碑,全称为“大唐清河郡王纪功载政之颂”碑。这位“大唐清河郡王”名叫李宝臣,本名张忠志,奚族人。安史之乱中,他随着战局变化时而降唐时而复叛,最后一次终于赌对了风向。  唐宝应元年(762年),驻守恒州的张忠志开土门关迎接唐军,率五州军队再次降唐,因此被封为赵国公、成德军节度使,统率恒、赵、深、定、易、冀六州,驻恒州(后避唐穆宗讳改称镇州),赐名李宝臣。  安史叛军的主力干将,摇身一变便已是大唐功臣。在经历了七年有余的战乱后,内忧外患的李唐王室已再无心力收拾残局,只好以姑息为代价匆匆招降安史旧部。唐代藩镇割据的局面由此形成。  事实上,真正构成割据主要是河北藩镇,而河北藩镇中实力最强的就是著名的“河朔三镇”:驻魏州(今大名)的魏博节度使、驻幽州(今北京)的幽州(卢龙)节度使和驻真定的成德节度使。  成德军是“河朔三镇”中割据时间最长也是最稳定的一个。李宝臣父子,契丹王武俊家族,回纥王庭凑家族,三大家族先后盘踞恒州一百六十年,传位靠父子相继或军将拥立,恃武力要挟朝廷,与其他势力合纵连横勾心斗角,关起门来做“国中之国”的土皇帝。   唐朝无法搞定的河朔三镇  然而在一幕幕阴谋与杀戮的游戏中,作为成德军政治中心的正定城,却迎来了属于自己的繁盛时代。  2015年起启动的正定开元寺南广场遗址考古,让一段晚唐、五代时期的夯土城墙重现世人面前,成德军时代的正定古城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唐宝应二年(763年),因滹沱河水患,刚刚当上成德军节度使的李宝臣借机拓建城垣,将始建于北周的石城拓建成了周长二十里的土城。拓建后的恒州城为有外城与子城的双重城垣结构,城中还有作为节度使驻地的牙城,完全是以“国都”为标准打造的。李宝臣还在牙城北面建了一座潭园,经过历代修整,到宋代已是名冠全国的园林。  潭园的营建花费了回纥王氏最后一任节度使王镕不少心血。王镕在位时,镇州城正是最繁华富足的时候,而此时外界已是唐末乱世,比起野心勃勃的宣武节度使朱温与晋王李克用,老牌河北藩镇早已不复当年的强势。  907年,朱温代唐自立,建立后梁,历史进入五代时期。王镕先是被朱温封为赵王,又结交于晋,在梁晋之间反复周旋维持着镇州暂时的安宁。诸镇相弊于战争之际,这位性喜奢华的藩镇首领将莫大的热情投入到装修园林、求仙信道和宠信太监上。  921年的一天夜里,一片火光映红了镇州城的天空。王镕的义子张文礼带领亲军冲进镇州牙城赵王宫,杀死王镕和王氏一门三千余口,放火烧毁宫室。这场大火结束了成德军一百六十年来割据一方的历史,也结束了镇州城偏安一隅的宁静,将这方土地彻底拉入了五代乱局。  王镕被杀后第二年,李克用的儿子李存勖平定镇州,亲自兼任成德军节度使。923年,李存勖在魏州称帝,建立后唐,以镇州为真定府作为北都。虽然成德军不久又恢复,但从此以后再也没能出现河朔三镇时代那种某个家族割据称雄的局面。  后晋石敬瑭割让幽云十六州,做了契丹的儿皇帝,正定从此成为中原政权直面北方草原民族的门户。契丹人的烧杀抢掠和军阀的横征暴敛,给这座城带来了更多磨难。  北宋时期,正定作为河北西路的首府,辖四府九州六军六十五县,担负着守卫宋辽边境的重任。成德军时代惊心动魄的往事早已消逝在历史深处,倒是作为藩镇割据副产品成长起来的这座古城,在后来的岁月里一次次续写着同样的兴衰故事。
        佛国——一座皇家寺院的兴衰史
        4  北宋开宝二年(969年),炎热多雨的闰五月让这一年的盛夏显得格外漫长。镇州城的潭园内,迎来了北宋开国皇帝赵匡胤的御驾。在此之前,他亲征太原,试图拿下北汉,谁知围城数月还是无功而返。  历经兵燹的镇州城此时已是满目疮痍。有一天,赵匡胤来到城西的大悲寺礼佛。  这是一座唐代名刹,寺内原本供奉着一尊四丈九尺高的大悲菩萨铜像。敦煌莫高窟第61窟的《五台山图》中,右下角题为“河北道镇州”的城池旁边就有这座大悲阁。不过此时,铜菩萨已变成了泥菩萨。寺僧告诉赵匡胤,铜像一半是被契丹人烧毁的,剩下的一半则是在后周世宗柴荣灭佛时毁铸成了铜钱。佛像被毁之际,莲花座中还曾现有“遇显即毁, 遇宋即兴”八个字。  “显”即“显德”,是后周的年号,一句谶语戳中了赵匡胤的心事。两年后,他下诏为大悲菩萨再塑金身,供奉铜像的大悲阁择址镇州城内东侧的龙兴寺。  一尊高达21.3米的千手千眼观音铜像就这样铸了起来,随着大悲阁、摩尼殿、大觉六师殿、转轮藏阁等一系列配套建筑的落成,龙兴寺渐渐形成了一处气势恢弘的佛教建筑群。后来寺庙历经修葺,清康熙年间再次重修后改名“隆兴寺”。不过,当地人还是更喜欢叫这座寺庙“大佛寺”。直至今天,逛大佛寺依旧是石家庄地区的居民招待亲朋好友的保留节目。   隆兴寺千手千眼观音像  宋太祖的一动念,为正定留下了一处地标建筑,更串连起了正定的佛教史和建筑史。正定是一座佛教重镇。隆兴寺内立有一块书法史上称为“隋碑第一”的龙藏寺碑,就是隋开皇六年(586年)恒州刺史为劝奖修造龙藏寺所立的。因此在很多记载中,龙藏寺都被认为是隆兴寺的前身。  唐代以后,正定作为五台山进香古道的重要节点,成了各地僧侣、信徒和送供使们往来的必经之地。成德军节度使们大多崇佛尚道,广修庙宇。  唐武宗灭佛时,河北藩镇更是成了各地高僧的避难所。义玄禅师就是那时从江西行脚来到镇州,担任了滹沱河畔临济院的住持。“院临古渡,运济往来”——义玄开创的“临济宗”,是中国禅宗五大宗派中唯一个发源于北方的支派,正定临济寺成为临济宗的祖庭。义玄禅师在魏州圆寂后,弟子分其舍利在魏州和镇州两地筑塔安葬,镇州城中这一座名为“澄灵塔”。澄灵塔宋金之交毁于战火,今日正定城中的澄灵塔是金代重建的。  正定素有“九楼四塔八大寺”之称,如今城中依然屹立着四座形态各异的古塔。除澄灵塔外,开元寺的须弥塔,天宁寺的凌霄塔和广惠寺华塔,每座都可以在建筑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开元寺内与佛塔相对的钟楼还保留了部分唐代遗构。  除了这些宗教建筑外,正定县文庙内还有一座五代风格的大成殿,府文庙保留了一座元代戟门,因此正定的古建筑一直有“九朝不断代”的说法。“今春四月正定之游,虽在兵荒马乱之中,时间匆匆,但收获却意外的圆满。”(《正定调查纪略》)1933年,梁思成第一次来到正定时,这座小县城就曾给他带来了一个又一个惊喜。  都说正定古城是一座“古建博物馆”,然而这座城建城1600年来,战火饥荒天灾人祸从未停息,城中每一处古迹都伤痕累累,毁坏,修补,重建,一道道年轮相互叠压,每座古建最后呈现出的都不只有一朝一代的风格。真正“九朝不断代”的,其实是历经劫火后的那一线连绵不绝的文脉。  大悲阁内的千手观音,一如既往地俯瞰着城中的芸芸众生,身遭这座寺庙却早已不复最初的模样。从龙藏寺到隆兴寺,从大悲寺到大悲阁,这座北宋皇家寺庙的经历,仿佛正定古城的缩影,没有什么可以永远不变,但总有一些东西不会改变。
         曲都——阳和楼下的“荷里活”  
        5  紫袖当棚雪鬓凋,曾随广乐奏云韶。  老来未忍耆婆舞,犹倚黄钟衮六么。  公元1170年,南宋诗人范成大奉命出使金国。此时距离靖康之难已过去了40多年,写下“靖康耻,犹未雪”的岳飞也已故去28年了。诗人一路走来,只见金人占领的中原风俗遍改,路过真定时,偶遇一位当年从汴梁流落至此的老乐工,两鬓斑白却犹自在勾栏中跳着大宋宫廷的云韶乐舞,一时勾起兴亡之叹,写下了这首《真定舞》。  宋人当年体验过的亡国滋味,金人在统治中原一百年后也便尝了个遍。1211年,成吉思汗发动蒙金战争,河北地区又是一片生灵涂炭。“强焉凌弱,众焉暴寡,遗民自相吞噬殆尽。”从宋初到金末不到300年间,真定城便已经历了两番从毁灭到繁华又从繁华到毁灭的起落。  1225年,金朝降将武仙杀了驻守真定的蒙古将领史天倪,史天倪23岁的弟弟史天泽率军击败武仙,进驻真定。史家本是燕京永清一代的豪强,1213年举家归顺蒙古。出身汉人世家的史天泽并不认不同于蒙古人进入中原初期的残暴统治,他劝阻了蒙古贵族试图屠城的行动,在真定“披荆棘,驱狐狸,开城郭,立官府,以招人民”(纳新《河朔访古记》),减轻赋税,恢复农桑,将这座城打造成了乱世中的一座避风港。  1232年,史天泽南下参与灭金战争。蒙军围困汴京之际,金哀宗弃城逃走,逃亡的队伍中有一位名叫白华的重臣,出逃前无奈将妻儿留在了城中。汴京城破后,白华的妻子不知所踪,一双儿女被好友元好问收养。后来元好问辗转各地,一直将两个孩子带在身边。战后史天泽回到真定,礼贤下士的举措使得流离失所的金代名士纷纷前来依附。白华在经历了降宋又降蒙的周折后,也成为了史氏的幕僚。  1237年,元好问途经真定时,将白华的一双儿女送还到他身边。“顾我真成丧家犬,赖君曾护落窠儿。”白华6岁的儿子已长成了11岁的少年。不提防余年值乱离,几个人的人生轨迹在真定城中再次交会,没有人知道,这将是一次可以写入中国文学史的重逢。  史天泽出将入相五十年,74岁病逝于真定,史书评价堪比曹彬、郭子仪。元好问终身未仕元,但时常往来真定,他倾尽心血编定了金代诗歌总集《中州集》,晚年寓居获鹿(今鹿泉)以终老。白华一家落籍真定,受到史氏叔侄不少照拂。  白华家那个童年时代便已体会了山川满目的男孩,在真定度过了一段安宁岁月。当时的真定城里聚集了王若虚、张德辉、李冶等大量金代名士,开课讲学,谈诗论艺,成了北方的一块人文高地。男孩在这样的氛围中迅速成长,然而国破家亡的经历和科举的废止,让他不愿也很难继续传统士人的人生道路。长大后的他寄情词场,创作出了《梧桐雨》《墙头马上》等经典剧作,堪称以名士身份作杂剧的第一人——他就是名列“元曲四大作家”的元代文学家白朴。   经历丰富的元曲大家白朴  这是最坏的时代,也是最好的时代。雅与俗在市廛间交会,精英文艺与市井娱乐在勾栏瓦肆中宿命相逢。金亡后,大量汴梁、郑州一带的遗民迁至真定,在史氏家族宽松的统治下,真定城市民经济迅速发展。当时城内的阳和楼两侧,“挟二瓦市,优肆娼门,酒垆茶灶,豪商大贾并集于此”,颇具汴梁遗风。  真定自古便是多元文化汇聚之地,元杂剧在此如鱼得水。作家圈更是星光熠熠。除白朴外,李文蔚、尚仲贤、戴善甫,还有史天泽的儿子史樟都有作品流传至今。钟嗣成《录鬼簿》中记录的元杂剧前期的56名作家中,真定作家占了七人,人数仅次于大都。  元世祖中统二年(1261年),36岁的白朴谢绝了史天泽举荐自己出仕的好意,离开真定流寓江南。随着一代杂剧作家纷纷南下,杂剧艺术的中心也渐次南移。而真定城的繁华故事还在继续。  史天泽及其子侄治理真定近40年,这里已发展成了一座人烟繁盛的国际化大都会,城中居住着各族居民,还有不少“西商”前来贸易。《马可·波罗游记》和元人纳新的《河朔访古记》曾先后记录下了这座的繁华景象:  真定通往大都及各省的大道遍植树木,密布的河网将本地生产的金锦丝罗运往四面八方,城中寺观庙宇轩敞壮丽,阳和楼下的市场人来人往商肆云集。当年白朴等名公才人的作品,或许仍在这里唱响。  1933年梁思成来到正定时,还曾领略过“庄严尤过于罗马君士坦丁的凯旋门”的阳和楼的风采。可惜这座楼已在1966年“破四旧”运动中被夷为平地,“九楼匝地拱阳和”的场景已不复存在,今日城中复建的阳和楼下是全国各地千篇一致的仿古商街。市井依然,舞榭歌台却早已雨打风吹去。   被破完四旧后又新修的阳和楼  如今石家庄一带流行的地方剧种,是山陕梆子传入后形成的河北梆子和明清俗曲演变而来的丝弦,只有悲壮苍凉的声腔中,还藏着几分当年元曲之城的流风余韵,找得到一些燕赵大地的慷慨风骨。
       城市——一个小村庄的逆袭  
       6  明洪武元年(1368年),朱元璋派徐达率军攻入元大都,元顺帝北逃,元朝灭亡。四百年来,幽云十六州这块困扰中原政权的心病虽然解决,然而来自草原民族的威胁远未消除,真定城所担负的防卫责任也远未消失。  元代的真定路在明代改为真定府,领五州十一县。洪武三年(1370年)设置真定卫,作为真定、保定两府驻军的最高指挥机构。明宣德五年(1430年)又将神武右卫从西安移驻真定府。真定卫和神武右卫的指挥使司都设在真定城内。  明朝在全国推行卫所军屯制度,鼓励驻军携带家眷在驻所屯田垦种。洪武年间,留戍真定的几名军校拖家带口在滹沱河畔乡野间的一个地方定居下来,这里形成了一处名为“石家庄”的村庄。庄名的由来现在已无从查考,有个颇具戏剧性的传说是,由于当年建庄的共有十个姓氏的军户,因此村子名为“十家庄”,后来被叫成了“石家庄”。  现在石家庄市区诸多以“营”“庄”“屯”为名的城中村,都是由当年的卫所军屯发展起来的。这些村子与普通百姓的村庄杂居一处,除了隶属军籍外,平时垦田耕作并无太大差异。  真定城的全盛时代结束在了元末明初的灾疫战乱中,现在随着大量军事移民的到来,荒芜的土地得到了耕种,一切似乎都在重新回到正轨。然而等在前面的,却又是一场近乎灭顶的劫难。  建文元年(1399年),燕王朱棣发动“靖难之役”,剑指侄子朱允炆手中的皇权,河北是首当其冲的战场。建文帝先后派出耿炳文和李景隆陈兵滹沱,真定城内外打了多场残酷的拉锯战,死者不计其数。长达三年的“靖难之役”,最终以建文帝失踪、朱棣在南京登基称帝告终。朱氏叔侄间的输赢胜负尘埃落定,河北大地却已是一片“春燕归来无栖处,赤地千里少人烟”的景象。  著名的明初大移民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展开的。洪武、永乐两朝,官方多次强制山西、山东、湖广、南直隶(今江苏、安徽、上海)等地向河北移民,“靖难之役”中受创严重的真定府接纳了大量外来人口。  随着“四方豪杰来居,敷教宣化”,燕赵自古尚义任侠的民风,变而为崇礼重学循规蹈矩。本地风俗被移民文化改易,这样的经历这座城并不陌生。正定的历史源虽远流却时断时续,一直没有形成什么根深蒂固的土著传统,如果说有的话,那么也是一次次被外来移民文化刷新重组后融合而成的多元文化。  1421年,明成祖朱棣正式迁都北京,真定府直隶于京师。拱卫京师的畿辅之地,加上九省通衢的便利交通,真定城激活了一直以来的商业传统,繁华重现。然而来自漠北的阴云依旧笼罩。“土木堡之变”的那一年,真定城再次筑城,将城垣扩建成周长二十四里的土城。隆庆五年(1571年),土城又改为砖城,工程一直进行到万历四年(1576年)方才竣工。如今我们看到的正定古城,基本上就定型于那个时期。   靖难之役,朱棣造成赤地千里  正定古城大致呈长方形,东南独缺一角,人称“官帽”形,取的是“天满西北,地缺东南”之意。四面的城门都是有里城、瓮城和月城的三重结构,前后要走过三道城门才能入城,如此的防御水平在全国的古城中都很少出现。  不过这样一座防卫森严的城池,或许是正定作为军事重镇最后的纪念了。清军入关后,真定彻底由防卫前沿变为天子脚下的腹地,随着军事地位的下降,作为政治中心的地位也渐渐被保定取代。  雍正元年(1723年),为避胤禛皇帝的讳,“真定”改名“正定”。此时的正定城早已收敛了边地的蛮武之气,变成了皇城脚下的谨小慎微低眉顺眼,这种气质一直影响到今天。  由明入清后,明代威仪赫赫的真定、神武二卫风光也已不复当年。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废除了明朝的卫所军屯制,改军籍为民籍。明初那个名叫石家庄的村庄,在默默传承了三百年后终于变成了获鹿县的一个普通村落。清乾隆年间的《获鹿县志》记载:“石家庄,(获鹿)县东南三十五里,街道六,庙宇六,井泉四。”在正定城的地位日渐下滑的过程中,命运之神却突然垂青了这个藉藉无名的小村庄。  19世纪末20世纪初,一直处于沟通南北东西交通枢纽的正定迎来了两条铁路的建设。1896年,清政府决定修建卢汉铁路(卢沟桥至汉口),山西巡抚奏请修建正定府到太原府的铁路支线,与卢汉铁路衔接。  为了减少在滹沱河上建桥的成本,两条铁路的交会点没有选择河北岸的正定。1907年正太铁路竣工时,东端的始发站设在了石家庄村东,取名“石家庄站”。其实早在五年前,改名京汉铁路的卢汉铁路修到正定时,就曾在这里设立过一个三等车站,由于石家庄村太过无名,车站借用了振头(今石家庄市振头村)的名字,还莫名其妙写成了“枕头站”。   石家庄村  正太铁路是窄轨铁路,与京汉铁路轨距不同,直到1939年之前两座车站一直并存于石家庄村东。两站之间大量货物需要转运,转运业、仓储业以及与之配套的商业服务业等迅速兴起。世世代代耕作为生的石家庄村,一脚踏入了工业社会的门槛。  1925年,北洋政府批准石家庄与休门等村合并成立“石门市”,不过这并非真正的行政区划,三年后石门市就因不符合设市条件被取消。1939年日军占领时期,日伪政府批准设立石门市,日本投降后由国民党接管。1947年,解放军攻克石门,在这里建立了第一个以城市为中心的政权,石门市随后改名石家庄市。1968年,河北省会迁至石家庄。  短短几十年,石家庄完成了从一个只有93户人家的小村庄到现代城市再到中心城市的逆袭,成长过程中跳过了市民文化慢慢发育成熟的阶段,以至于后来虽然规模不断扩大,但城市文化似乎总是脱不掉城中村与工业家属院结合体的底色。  城市缺少底蘊,不仅是历史短小使然。东垣故城是石家庄历史的延长线,却只有纸面上的历史,仅存的荒烟故垒也早已堙没在轰轰烈烈的城市建设中。就连当年石家庄村周边那些老街区老建筑,也都已被后来开发的商街取代。这座新兴城市不是没有历史,而是太擅长挥霍自己的历史。  尚且可以充当石家庄老城区的,太概也只有正定。一座活着的千年古城,恰好可以补足石家庄城市进程中缺失的那一环。   正定古城  然而自从命运调转的那一刻起,两地的发展就已分道扬镳。一个多世纪已来,在石家庄崛起的过程中,正定渐渐从府城沦为了普通乡村。  不过人们似乎对这样的境遇改变并不敏感,多次读档重来的经历,让这座城习惯了不去纠结历史与未来,而更关注当下的实际。  几十年的冷遇中,正定文化传统磨损的程度不下于古城那倾圮残破的城墙。近几年,正定再次被拉入了石家庄城市发展的视野,底蕴已挥霍得所剩无多的古城,会重获新生补足这座城市的缺口,还是会在造城运动中沦为商业的背景布,答案似乎仍飘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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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0-26 09:27:3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支持真定 于 2022-10-26 09:34 编辑

古城正定是石家庄著名的旅游名片之一,近年来随着古城墙修复工作的完成,每年都吸引着天南海北的游客前来参观游玩。在正定,除了我们熟知的九楼四塔八大寺等历史建筑外,还留下了许多文人墨客乃至古代皇宫贵族的墨宝。今天,我们一起来看看和乾隆有关的诗句和匾额吧。 乾隆是历史上比较喜欢作诗的皇帝,据称,他的一生曾作诗42000余首,堪比一部《全唐诗》。但在历史上,许多人知道乾隆曾六下江南,却不知道乾隆曾七次驾临正定,并且在清朝前期,皇室还曾在正定建有专门的行宫,以便利王公贵族居住、驻留。而当年乾隆皇帝到正定,主要有三个目的,一是拜佛,二是阅兵,三是视察河堤。并且在这里,也留下了一些乾隆的诗文和由他题写的匾额。让我们一起来看看都有哪些吧。  
《临广惠寺》
(清)乾隆
广惠华塔由来称,
婷婷傑竖玲珑仍。
拾级自应骋望远,
而我来路远倍增。
一万已然八如是,
见与不见何殊此。
辛巳之迹奚必寻,
古稀天子今老矣。
(广惠寺是乾隆十分喜爱的一座寺院,其中的广惠寺华塔更是中国砖塔建筑中造型最为奇特,装饰最为富丽的塔,也深得乾隆皇帝的喜爱。乾隆七次来正定,其中四次到广惠寺华塔。他不仅题匾额“妙光演教”,更是“御制古风以纪之”,“阅兵、视河,自南门便道登塔拈香”。乾隆为此它题诗作赋,使得广惠寺华塔更加声名远扬。)
无题
(清)乾隆
正定大佛夙所闻,
调御丈夫天人尊。
礼遍文殊不见法,
便道因之一入门。
权城南望亘埤堄,
香阁遥见高横云。
龙腾故苑寻霸业,
狮吼初地礼法轮。
缭垣拓落据垲址,
佛楼穹窿切迥旻。
曲廊延袤下无地,
丰碑插笏何纷纭。
岂能一一辨氏代,
开皇开宝依稀分。
吉祥云里瞻相好,
五髻千臂悬星辰。
金容满月白毫彩,
庄严具足威且神,
其高丈六复丈六,
有如量顶无边身。
我闻虚空泯边际,
孰非佛相徒是云。
须弥非大芥非小,
目迷五色心犹尘。
隋创唐修成往迹,
讹谈今尚传将军。
后周辟异意本吝,
铸泉岂复今犹存。
宋祖重造称功德,
悉檀未识六度真。
阇梨荒唐讵宜信,
铜出眢井传俗论。
(隆兴寺又称大佛寺,历史上曾作为皇家寺院,留下了诸多墨宝。从宋祖铸佛开始,元明时期多有赐金重修。到了清代康乾时期,更是达到鼎盛。乾隆皇帝也曾为大佛寺作诗一首,其中的“龙腾故苑寻霸业,狮吼初地礼法轮。”广为流传。)
乾隆十二年正月 颁赐御书匾额:圆通具足、龙象威神。 乾隆十三年十一月 颁赐御书匾额:调御丈夫、白毫相光、金绳觉路。 题柱: 妙相显光明,非空非色; 净因传定慧,不灭不生。 乾隆十六年九月 题九间殿: 入不二门,教外别传,真正法眼藏; 从最初地,当前妙觉,得无上宗乘。 又题: 听云边夕梵晨钟,扫除一切烦恼; 看庭外黄花翠竹,拈来无碍真诠。 题五佛殿: 幻化何因,但应念而成,自尔无去无往; 庄严有象,只随心俱足,可知即色即空。 题佛香阁: 具足神通,三界俯归一指; 得大自在,四禅不隔微尘。 又题: 宝网绚云霞, 现耆阇崛山庄严自在慈容, 问法相变相应身化身, 哪是本来面目; 金绳悬日月, 历恒河沙劫普度大千世界, 示真语实语妙觉圆觉, 共证无上菩提。
《阅滹沱河堤工》
(清)乾隆
前岁视滹沱,
近堤虞侵城。
今岁视滹沱,
堤脚淤沙平。
临流施纲处,
秋麦芃新耕。
复见好消息,
中泓向南经。
北堤免冲啮,
万户庆居宁。
建坊旧驻所,
感德由至诚。
维予自忖度,
转觉愧恧生。
一时偶指示,
讵有安澜能?
设能回狂澜,
永定相视曾。
夏霖乃溃决,
迄今堤未成。
是河亦浑流,
来往岁每更。
所幸有余地,
不与水相争。
长堤护城止,
曾匪束之行。
居功而诿过,
中人以下情。
我常恶彼为,
何须扬颂声。
(乾隆皇帝来正定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视察滹沱河堤防。乾隆十一年,他第一次来便“巡视滹沱河岸,亲授挑河筑堤事宜”。第二次视察作《阅滹沱河堤工》五言诗一首。乾隆五十一年,乾隆皇帝已经76岁高龄,又第三次视察了滹沱河堤防。由此可见乾隆对民生工程的关注,也正是因为政通人和,才造就了历史上的康乾盛世。)
除此之外,乾隆在居于正定行宫之时,还曾为皇后富察氏作诗。 其中一首作于乾隆十一年(1746年),其诗曰:
别馆花宫侧,
轩斋阅岁年。
晚芳生意趣,
古干静因缘。
新月才堪对,
清景剧可怜。
朦胧花阁影,
空色悟初禅。
另一首作于乾隆十五年,当时富察皇后已离世,皇帝再次路过正定入住行宫时,不由地伤心嗟叹,写下了此诗:
小坐复今夕,
闲情忆向年。
劝餐非昔侣,
举案是新缘。
燕迹仍伊旧,
潘怀只自怜。
金容参咫尺,
未得了明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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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0-28 11:39:4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支持真定 于 2022-10-28 12:32 编辑

今天我们为您说的是全国历史文化名城,正定背后那些你所不知道的历史、文化。
1、意大利旅行家马可波罗的著作《马可波罗游记》第2卷第130章中就有关于正定城的描述“哈寒府(cacanfu)是一贵城,居民多是宗教偶像,人死焚其尸,使用纸币,恃工商为生,饶有丝,能织金锦丝罗,其额甚巨,此城领治一广大地域,所辖环墙之城村甚众。”  
2、正定古城墙周长为12公里,享誉海内外的平遥古城的古城墙周长是6.1公里。
  3、清初的公元1660到1669年,正定曾为直隶巡抚驻地,是实际上的河北省会所在地。
  4、正定是元曲发展早期最重要的创作中心之一,曾和山东东平府和大都并称。当时在此汇聚了包括白朴,李文蔚,戴善甫,尚仲贤,史樟,侯正卿,汪泽民在内的七位作家,作品数量57种。  正定的元曲博物馆  
5、正定成立有河北省最早的文物保管所(1953年成立),河北省最早的县办公园,常山公园(1931年,旧址在今县政府后),河北省最早的县级书法美术家协会(1982年成立),正定是河北省第三个获得“全国书法之乡”的县。  
6、隆兴寺内的戒坛是古代北方的三大坛场之一(另外两个为五台山清凉寺和北京戒台寺),是僧人受戒的地方,隆兴寺在北方佛寺中地位之高可见一斑。  
7、佛教禅宗最重要的宗派,临济宗的诞生地就在正定临济寺,该派在世界范围内信徒广泛,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日本信徒就达到了五百万之众,动画片《聪明的一休》中的主人公一休宗纯便是临济宗在日本的传人。  
8、 隆兴寺内的《龙藏寺碑》立于隋开皇6年(586年)是全国最早的楷书碑刻,在中国书法史,文化史上有不可估量的价值,而后来把它从府衙一堆垃圾中重新发掘出来的正是时任正定地方官的宋代文豪欧阳修。  
9、康熙帝曾五次来过正定,乾隆来过正定的次数是七次。隆兴寺西的现在256医院原是清代皇帝行宫所在地,建成于1709年,占地约50亩。康熙,乾隆来正定考察工作的时候都曾在此下榻,此外,雍正为亲王时,和嘉庆登基后也曾在此下榻,旧址今已不存。此外,慈禧和光绪逃避八国联军时也曾在正定驻跸。  
10、中国人民大学的前身,华北大学的校址就在正定。1948年5月,党ZY决定将华北联合大学和北方大学合并成华北大学,学校从束鹿县(今辛集市)农村迁到正定,校址选在今正定256医院,自1948年8月到1949年年底,共在此待了一年多,著名学者吴玉章,范文澜,艾思奇都曾在此授教,丁玲在此完成了名作《太阳照在桑干河上》,华北大学为人民教育事业和革命干部的培养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现在256医院内还存有当年学校留存下来的文物,和栖贤楼,丁玲楼等纪念建筑。  
11、电影《地道战》中高家庄的原型并不是保定冉庄,而是正定曲阳桥乡高平村(电影导演任旭东语)当初电影之所以没有在高平拍摄的原因是村中地道保存状况不好,剧组不得不移师保定。高平村地道战遗址已经被列入了河北省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正在进行商业开发。   
12、石家庄市现有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39处,正定一县便有9处。
13、正定常山战鼓和山西威风锣鼓,兰州太平鼓,开封盘鼓并称为中国四大名鼓。
14、河北省有两个国家规定的汉族地区重点寺院,其一是正定的临济寺(另一为承德的普宁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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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0-28 17:05:09 | 显示全部楼层
支持真定 发表于 2022-10-28 11:39
今天我们为您说的是全国历史文化名城,正定背后那些你所不知道的历史、文化。
1、意大利旅行家马可波罗 ...

现在是10处国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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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0-29 11:36:3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支持真定 于 2022-10-29 13:38 编辑

“真定之战”是明建文帝削藩时燕王朱棣出兵靖难的第一战,也是建文帝和朱棣相互撕开伪装面对面开打的第一次战役,此战虽然和朱棣发动一系列的“靖难”中无数次的战役相比较规模不大,但意义重大,“真定之战”也是双方亮出家底的相互试探的一战,战争的结果直接影响了“靖难”以后的战役,最终,雄才大略的燕王朱棣成功上位,开创了永乐盛世。   
一、历史背景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是自然界生存的不二法则。在中国千年的封建帝王“家天下”社会中,无论是帝王、士大夫还是平民庶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是他们根深蒂固的观念。每朝的帝王都想让自己夺来的天下万世流传,雄才大略的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也不列外。朱元璋得到了天下以后,大封功臣,封自己的儿子朱标为太子,朱橚为周王、朱柏为湘王、朱榑为齐王、朱棣为燕王、朱桂为代王,朱跟为岷王。太子朱标早卒,立皇孙朱允文为储君,朱元璋死后,朱允文继位,史称“建文帝”。   继位以后的建文帝对叔叔燕王朱棣及不放心,因为自己的爹死了以后,太祖曾经对别的大臣说几个儿子中就朱棣酷似自己,而且朱元璋对朱棣特别钟爱,有让朱棣继位太子的打算,只不过在大臣们“孙承嫡统”的劝说下才立皇孙朱允文继位,“太祖闻之涕泪”,看起来朱元璋心里是十分的不情愿,但碍于传统的道德礼节,朱元璋只能如此。(《明太祖实录》:“朕老矣,太子不幸,遂至于此,命也。古云:国有长君,社稷之福。朕第四子,贤明仁爱,英武似朕,朕欲立为太子,何如?”翰林学士刘三吾进曰“陛下言是,但置泰、晋二王子何地也”上不及对,因大哭而罢。)这一幕,刚继位的建文帝一定是历历在目,英武过人的亲叔叔朱棣确实是建文帝的心腹大患,怎么样除掉朱棣就被建文帝提上了日程。于是,建文帝在大臣齐泰和黄子臣的秘密商议下,开始有计划的实行削藩。   看起来一言九鼎的封建帝王在传统的礼仪面前也没有办法,晋武帝司马炎明知道自己的太子司马衷是一个智力有缺陷的呆子,仍然让太子继位,造成了“八王之乱”。朱元璋知道燕王朱棣“最像自己”,但在传统的礼教面前仍然败下阵来,仍然皇孙朱允文为储君。这就为以后朱棣发动的“靖难”埋下了祸根。   燕王朱棣英武绝伦,建武二十三年,率师出古北口,收降了逃窜漠北的元朝残余势力元太尉乃儿不花,二十九年又出师漠北撒撒儿山,擒斩元将孛林帖木儿等数十人,朱元璋听到这个消息非常高兴,洪武三十一年,朱元璋下诏,令燕王朱棣统帅诸王,有征讨的权利。   燕王朱棣的文治武让建文帝如忙在刺,“柿子先检软的捏”,首先拿别的诸王开刀,杀鸡儆猴。建文帝首先拿下了和燕王一母同胞的周王朱橚,湘王柏畏惧自杀,齐王榑和代王桂被贬为庶人,岷王流放漳州,就剩下燕王朱棣了。  建文帝又采取了第二步计划。   命令工部侍郎张昺为北平布政使,都指挥谢贵、张信掌北平都司事,再令都督宋忠屯开平,调燕邸的所有卫兵归属宋忠的麾下,借口是为了防御北元寇盗,都督耿先练兵山海关,徐凯屯兵临清,严行戒备,召回燕骑指挥关童等还京师。派刑部侍郎暴昭、户部侍郎夏元吉分巡天下。   时间不长,燕王手下的将官于谅、周铎被驻扎在北平实际上是监视燕王的张昺、谢贵押送南京斩杀。  被逼无奈的燕王朱棣为了生存只能装疯卖傻,夺取路人吃剩的食物,睡卧街头的臭水沟里,烈日炎炎的夏天身穿羊皮大衣,抱着火炉瑟瑟发抖,连声说冷。朱棣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骗过建文帝的追杀。   但建文帝没有打算放过朱棣,听说朱棣装疯卖傻,马上遣使,先拿燕王府邸各位官员的家属,见机行事,乘机拿下燕王朱棣。  无路可走的燕王朱棣只能斩杀监视自己的张昺、谢贵、葛成、卢镇,杨旗击鼓,以“清君侧”的名义正式和建文帝翻脸。  实际上,建文帝也给了燕王朱棣一个起兵的借口。实际上燕王朱棣英武过人,早已经预料到有这一天,在谋士道衍的策划下,《明史》记载:燕王府暗地“穴通后苑,建厚厚的园墙,建密室,室内督造兵戒,为了掩人耳目,室外养了无数的鸡鸭来扰乱声浪”。   
二、战争的过程 建文元年(1399年八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燕王朱棣出师通州,以迅疾不及掩耳之势陷蓟州、取遵化,夺居庸关,明都督宋忠驻扎在怀来,领兵来援,没想到宋忠临阵兵士哗变,燕王取怀来,诸州皆震动。开平、龙门、上谷、云中等守将望风附降,燕王兵峰直至明都应天府(今南京)。   建文帝听到燕王朱棣起兵的消息,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忧愁,从建文帝的排兵布阵上看,建文帝应该是高兴的,因为建文帝性格柔弱,优柔寡断,对自己的亲叔叔下不了杀手,犹犹豫豫的错过了许多机会,这次燕王公开造反,建文帝终于可以放下心结大干一场了。   建文帝特命明开国功臣六十五岁的长兴候耿炳文为征虏大将军,驸马都尉李坚、都尉宁忠为副帅,都督指挥盛庸、潘忠、杨松、顾成、徐凯、李文、陈晖、平安等领军共三十万分道并进。建文帝信心满满,对出征的将士们说“昔萧铎举兵入京,常号令军中,谓一门以内,自逞兵威,实属不祥。今尔等将士与燕王对垒,亦须善体此意,毋使朕有杀叔父名。”建文帝言下之意就是要将士们手下留情,不要让自己背上杀叔的罪名。   南军耿炳文率军至真定(今河北正定),令都督徐凯率兵驻河间,潘忠率兵驻莫州,杨松率九千人马打前锋驻雄县,各军相互为应。  燕王朱棣足智多谋,根据政府军耿炳文的排兵布阵做出计划:率军南下,先取政府军潘忠把守的莫州和杨松防守的雄县,燕王朱棣的目标非常明确,自己的燕军数量不足与对抗政府军的主力,只有各个击破,主动出击,砍掉耿炳文把守真定的犄角,集中兵力对付耿炳文的主力。   燕军移军涿州,进屯桑娄,趁夜晚渡过白沟河,兵临雄县。把守雄县的政府军先锋杨松毫无准备,燕军一鼓作气杀入城中,杨松和九千士兵悉数被杀。燕王趁势拿下雄州,并马上派出千户谭渊率一千余兵渡过月漾桥,埋伏在水中,准备截杀从莫州来救援雄县的潘忠军队。  果不其然,潘忠听到莫州受到燕军的攻击,赶忙率军来救,燕王朱棣在莫州城下严阵以待,潘忠被杀的打败而回,又被燕军埋伏的谭渊截杀,潘忠也被擒获。   燕王取了莫州和雄县,休息三日。燕王从俘虏口中得到消息,知道驻守在真定的耿炳文正在此集结军队,三十万大军目前只有十三万,分别驻守在滹沱河的南北岸,互为接应。燕王马上率军直扑耿炳文把守的真定,并设疑兵之计,故意让耿炳文知道燕军来攻真定。耿炳文果然上当,马上集中滹沱河南北军为一军和燕军在真定城下展开决战。燕王朱棣亲率燕军精锐铁骑,冲破耿炳文军阵从后夹击耿炳文军,耿政府军大败,溃不成军,退至滹沱河仗着人多准备结阵再战,但耿炳文军已经遭受重创,再也挡不住燕军的勇猛冲杀,践踏至死的不计其数。政府军副将李坚、宁忠,都督顾成,都指挥刘燧等被擒,耿炳文逃入真定城固守燕军趁势攻城,三日不能下,燕王审时度势,引兵回北平,“真定之战”结束。
        战争的影响 “真定之战”对建文帝来说,拉开了执政以来“削藩”之策的最后一幕,如果成功,明帝国就可以按照建文帝所构想的那样消除帝国的隐患。对于燕王朱棣来说,情况就要严重的多,可以说是生和死的一次抉择。所以,“真定之战”的意义非常重大,以建文帝为代表的政府虽然战场上失败了,但政治上取得了先机,此战结束以后,燕王朱棣信心大增,直接影响了朱棣发动“靖难”以后的一系列战役。
        总结 “真定之战”燕王以微弱兵力大破政府军耿炳文的三十万军队(实际上集结起来的只有十三万),取得了“靖难”的首战胜利。  纵观整个战役,弱势一方的燕王朱棣主动出击,燕军抱着必死的决心,朱棣的用兵体现了“兵贵神速”的特点,在敌人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以迅雷不及之势各个击破,见好就收,“真定之战”政府军虽然失败了,但政府军并没有伤筋动骨,朱棣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攻真定三日不下马上就撤军。   建文帝的政府军之所以失败还是被自己的“强大”所迷惑,代表着国家权利的建文帝动用强大的国家机器征讨镇守一方的燕王朱棣,无论是兵力动员还是政治舆论,建文帝都碾压燕王朱棣。而建文帝并没有利用好手里的这幅好牌,自己犹犹豫豫,对于燕王朱棣的“生”与“死”都在犹豫不决,给所有人都造成了一种错觉,认为燕王不堪一击,手到擒来。   其次,建文帝对发动战役的目的不明确,战术上不重视,造成的失败也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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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0-29 12:12:01 | 显示全部楼层
sy1919 发表于 2022-10-24 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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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0-30 08:15:35 | 显示全部楼层
正定历史名园潭园介绍及其欧阳修有关的诗词

潭园,又名北潭,是正定历史上一座著名园林。
据宋代吕颐浩《燕魏杂记》记载:“(真定)府治后有潭园,围九里,古木参天,台沼相望。
清代学者梁清远(正定梁氏为名门望族,与梁清标、梁清宽3堂兄弟同朝为官)在《雕丘杂录》中说:“真定潭园之盛,自唐已著,历五代至宋时,屡见名人题咏。
清代大学士梁清标在《北潭》中说:“画廊紫阁自巍峨,碧水粼粼云树多。
欧阳修曾出任河北路都转运使(相当于今天的河北省省长),就职真定府。在真定期间,对潭园美景经常是流连忘返,留下众多诗篇。
1 他在《后潭游船见岸上看者有感》一诗中写道“喧喧谁暇听歌讴,浪绕春潭逐彩舟,争得心如汝无事,明年今日更来游。”
2 欧阳修给离开正定的一位官员,写了一首《寄秦州田元均》,其中有几句诗,让他不要忘记潭园的美景,“莫忘镇阳(真定)遗爱在,北潭桃李正氤氲”。
3 欧阳修:官虽镇阳居,身是镇阳客。北园潭上花,安问谁所植。春风无先后,烂漫争红白。一花聊一醉,尽醉犹须百。……空余绿潭水,尚带余春色。……寓兴诚可乐,留情岂非惑。至今清夜梦,犹绕北潭北。——《留题镇阳潭园》
4 欧阳修:“北园数亩官墙下,嗟我官居如传舍。……隔墙时时闻好鸟,如得嘉客听清话。今朝试去绕园寻,绿李横枝碍行马。”——《初伏日招王几道小饮》
5 欧阳修: 镇阳二月春苦寒,东风力弱冰雪顽。北潭跬步病不到,〈即常山宫后池也, 州之胜游惟此。〉何暇骑马寻郊原。雕丘新晴暖已动,砌下流水来潺潺。〈雕丘水在州西十五里,以长渠引走城中。〉……——《镇阳残杏》
6 欧阳修:“北潭去城无百步,绿水冰销鱼泼刺”——《病中代书奉寄圣俞二十五兄》
7 欧阳修:葡萄亿见初引藤,翠叶阴阴还满架。红榴最晚子已繁,犹有残花藏叶垆。——《初伏日招王几道小饮》
沈括笔下《梦溪笔谈》中也曾提及这处“名冠诸州”的秀美园林:“镇阳池苑之盛,冠于诸镇,乃王镕时海子园也……谓之“潭园”。
此外,司马光、韩琦等都为潭园留下了赞美的诗篇。
至金代海陵王为营造自己的宫殿,“近取真定府潭园材木”,拆毁建筑,砍伐古木,一代名园尽遭毁弃。“数百年来成寂寞,一泓寒碧漾清波。”
今天的正定城东北角有一公园,名曰“潭园公园”就是为了纪念这座历史名园。
正定潭园公园,有个小小的名人园,有范仲淹、苏天爵、梁清标3个历史名人的雕塑。
"北宋大文豪欧阳修曾写过好几首有关潭园的诗词。可惜,今天的潭园公园却无欧阳修一席之地。"(此句摘自长林风博客)
“经常在潭园晨练的一位退休老先生称之为“覃Qín园”,请教此名之来历,“潭园无水,故称覃( Qín)园”。听后默然。”(此句摘自长林风博客)
欧阳修在正定当官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对正定的历史名园——潭园,抱有极大的热情和喜爱之心,即使离开了正定也总是念念不忘,在游人的书信诗词里流露出来。
不仅对潭园,欧阳修对正定的碑刻也很用心收集整理,现在的“龙蔵寺碑”就是欧阳修发现并及时保护起来的。
欧阳修虽然不是正定人,但对正定对潭园有着很深的感情。
作者觉得,正定欠欧阳修一个纪念性雕塑或者其他展示性介绍(他的有关潭园、中渡桥和正定其他地方的诗词),不为别的,只为他对潭园的一份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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