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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8 11:0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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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行芯科技贺青:梦想在天堂硅谷绽放,中国EDA突围之路
在杭州滨江物联网小镇,行芯科技的研发中心里,一排排程序员埋头敲键盘,用一行行代码编织着中国芯片产业的未来。这家掌握EDA(电子设计自动化)核心技术的企业,不仅是国内具有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国产EDA签核工具链供应商,也是国内少有专注于签核领域并有完整工具链研发布局的EDA 企业。
六年前,从海外回来的创始人贺青,带着15个人挤在140平方米的办公室起步,如今硬是把国产EDA签核工具做到了比肩国际顶尖水平,一举打破了国外对这一领域的技术封锁,让中国人从此有了话语权,不再受制于人。
EDA一词最早出现在1960年代至1970年代,随着集成电路晶体管密度的增加和设计复杂度的提升,传统的手工设计方法已无法满足需求。80年代计算机技术的引入为EDA的发展提供了基础,DesignAutomation的概念应运而生。经过几十年的迭代,EDA已发展成为基于软件的方法学、计算机能力、数据理解力和数学优化理论的综合系统。
“以美国为例,在过去的50年里,美国诞生了大大小小几百家EDA公司,开发了几百种工具,分布在芯片设计的不同环节,最终通过兼并形成了当前三大巨头以及通用的约15种工具。”贺青介绍说,“纵观美国芯片产业的发展历史,其他环节都有外迁,唯独只有EDA一直都保留在美国本土,三大巨头都位于硅谷,这足以证明其对芯片产业的重要性,而且这一领域全球的从业者不过几万人,但这些人掌握着整个芯片产业的命门。”
行芯科技研发的EDA签核工具类似于建筑工程里的监理,要在对整个设计方案进行审核,只有通过后才能由下游的芯片制造企业进行生产,如果其中出现问题会造成巨大的损失。“我们的工作是芯片设计制造里的‘守门员’,责任非常重大。这些年大家普遍了解到国外制约我们芯片发展的都是在光刻机这个领域,而EDA签核工具则是制造的上游,在某种程度上对我们高端芯片的制约更大,是我们实现芯片关键核心技术自主可控要面临的第一座也是无法绕开的大山,但现在通过我们团队的努力,已经取得了战略性的胜利。”贺青说。
虽然EDA对芯片产业至关重要,但从商业上这却是一个相对规模不大的产业领域,与下游的装备制造、材料开发等动辄数百亿、数千亿的估值、市值相比,EDA公司可以说如同沧海一粟。“全球EDA巨头美国新思科技市值约700亿美元,年营收也不过60亿美元,所以当年我选择这个赛道的时候,身边的朋友都劝我再想想,而我义无反顾。这既有希望自己能为国 家科技自立自强贡献一点力量的情怀,也有想挑战自己的想法。”贺青说道。
贺青本科就读于浙江大学竺可桢学院,毕业后赴美留学,在普渡大学一直到博士毕业。在普渡大学的校园里,除了有校友阿姆斯特朗登月时的脚印拓印,还有我国著名核物理学家、两弹一星元勋邓稼先的雕像——这位在美获得博士学位后毅然归国、隐姓埋名28年铸就大国重器的先驱,因杰出成就被母校永久纪念。
“在国内的时候邓老这些故事都是从课本上读到的,没有特别深的感触,但当我自己站在邓老雕像面前的时候,看着下面的铭文‘站在巨人肩头,更觉使命在肩’那种感觉是很不一样的。”贺青回忆说,“我每天经过邓老雕像的时候,都会停下来看一看,邓老当年在普渡拿到博士学位9天后就启程回国,这种‘干惊天动地事,做隐姓埋名人’的精神,是我们这代海归的灯塔。”
在普渡大学读博期间,贺青每天来往于实验室和家之间,导师给他的研究课题数不清失败了多少次,而在他之前也已经有不知道多少位师兄折戟。“我当时拿到那个课题的时候,同寝室的同学用一种特别异样的眼神望着我,跟我说这课题你也敢接啊,你是不想毕业了嘛?”彼时的贺青对此也只是一笑了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反正我就是想试试。”而让贺青有着这种“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创新精神,正是源于在浙大求学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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