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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里下载了萨都剌《一饮尽千钟》,徐州新市歌,悲壮得我每次听它都心中潮湿。“楚歌八千兵散,料梦魂应不到江东”“更戏马台荒,画眉人远,燕子楼空”,岂不就是我们的人生写照?
自六十年代父母支教苏北,我们一家孤独地生活在这个城市,留下了各自印迹。尽管这里的多数人和全国多数不堪的人无二般,但仍有那么百分之一的徐州人,令我温暖而难忘:
某次在夜市看中一个几十元的包包,跟商贩还价他不允,但当我发现没带钱时,那人说,先拿走,下次来再给钱。我并不认识他,他的坚持和信任,至今仍记;
某次打电话向一位老者请教问题,翌日便在传达室收到他送来的志书,书中夹纸条的几页正是我要的内容。他怕打扰我,发个让我取书的短信就走了;
某次打车,司机跟我闲聊,到达付款时他说“收你钱了”。这句老徐州话,我在我家附近买东西时常能听到,意思是他(她)把你当自己人,对收钱之举表歉意;
某次去路边摊买大锅菜,看到锅边一位三轮车夫在大口吃一碗白米饭,他见我看他,笑说“我嫌这菜孬,我等回家吃好的去”。其实他舍不得买一份菜,且很自尊地不去蹭人家一勺咸汤;
某次走在骄阳似火的马路,迎面过来一人,双手捧在嘴边作啃鸡腿状,走近才看清他在吹口琴,并陶醉其间。那天的气温有40度,马路旁修路的废料一地狼藉,然而这些都不在“口琴男”眼中。
余以为,他们,都是真正的徐州人,是这个城市让我喜欢的理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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