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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田里草 于 2014-3-5 11:25 编辑
窑洞
以前我也见过窑洞,西行时火车窗外看见的窑洞一掠而过,去延安游览凤凰山中共中央旧址时也看见了窑洞,但在伟人们的闪耀光芒下,无暇顾彼,窑洞对我来说只是有个蛮新鲜的印象。今年我在女婿老家陕西省扶风县任家沟过的春节,扎实地认识了窑洞。
大年初一,一大早去法门寺烧了个香,村子离法门寺只有十来公里的路,到了晌午我们匆匆赶回村子吃午饭。女婿的父亲老任是个农家好手,种庄稼、修农机,贩苹果样样在行。他们家住上了两层楼的农家院,院子里有不少机械葫芦等维修工具,还有一辆播种拖拉机。朱漆大门的门楣上几个鎏金大字“贵在自立”特别显眼。老任喋喋不休地说创业史,老任酒量不大,几杯下肚后说:“在村子里,我家是第一个盖了两层楼房的,率先从沟里搬到沟外,但是后盖有后盖的好处,你看现在盖得房子越来越漂亮,以前我们的祖祖辈辈都是住窑洞的呀。”我也观察到了,如今农家的生活好了,医疗保险政策也落实了,前几年兴建的“村村通”工程有起色,一条水泥路从省道上通到家门口,不少家的院子里还停着小车,有的城里人回到农村过年了,喜气洋洋。我感兴趣的是老任的“从沟里搬到沟外”这句话,一问我明白了现在我们住的就是沟外,“沟里”在什么地方,窑洞,我可要探个究竟。
喝了几杯酒,在炕上睡着了,一骨碌起身,看见太阳已经西下了,哦,赶忙叫上老伴俩人匆匆上路了。按照女婿的指点,向南走了近一里路迎来了一条长长的沟壑,近五十度的两百米长的坡路只有和老伴牵行。不一会就我们就掉进了“沟里”,终于在这里感悟到了黄土高坡独有的气息,荒芜破落,有着不少树木,也有这零星的种着油菜的庄稼地,可能是多日没有落雨了,有的应该发绿的油菜泛着黄色在硬梆梆的土地上顽强的生长着。
沟的宽度约有一百多米,像一条大蟒蛇东西方向躺着,看不见头,也看不见尾巴,只看见面朝南向的黄土坡上刻着一座座窑洞。我走近看看,有的窑洞完全废弃了,一股霉气味,有的窑洞的门上落着锁,从窗外望去,里面有床有柜的,但看出早已没有人住了。可能应天圆地方之说,每座窑洞都是下面方型上面拱型,直立土崖横向挖掘的土洞,每洞宽约三至四米,深五至八米,直壁高度约两到三米。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幅画,男人在黄土地上刨挖,女人则在土窑洞里操持家务、生儿育女。我知道,窑洞是中国西北黄土高原上居民的古老居住形式,这一“穴居式”民居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四千多年前,在中国陕甘宁地区,黄土层非常厚,有的厚达几十公里,人们创造性利用高原有利的地形,凿洞而居,创造了窑洞建筑。我又想起了老任说过的话,他家以前就住着窑洞,他也没有打过窑洞,都是老祖宗留下的产业,这里的窑洞都是靠崖式窑洞,修窑洞一般以陡坡形走向,避湿就干,避低就高,避阴就阳。听老辈说过,打窑洞,地基挖成,崖面子刮好后,就开始打窑。打窑就是把窑洞的形状挖出,把土运走。打窑洞不能操之过急,急了土中水分大,容易坍塌。窑洞打好后,接着就是镞窑,或叫“剔窑”、“铣窑”。从窑顶开始剔出拱形,把窑帮刮光,刮平整,这样打窑就算完成了。等窑洞晾干之后,接着用黄土和铡碎的麦草和泥,用来泥窑。泥窑的泥用干土和才有筋,泥成的平面光滑平顺。湿土和的泥性粘不好用。泥窑至少泥两层,粗泥一层,细泥一层,也有泥三层的。日后住久了,窑壁熏黑,可以再泥。 扎山墙、安门窗。窑泥完之后,再用土坠子扎山墙、安门窗,一般是门上高处安高窗,和门并列安低窗,一门二窗或一窗。门内靠窗盘炕,门外靠墙立烟囱,炕靠窗是为了出烟快,有利于窑洞环境,对身体好,妇女在热炕上做针线活光线也好。
虽然窑洞有着冬暖夏凉建造成本低的好处,但泥石流、山体滑坡等安全隐患问题凸显,随着社会发展和生活条件的改善,政府倡导农户走出沟里,穴居的人越来越少。我想,若干年以后,窑洞也是古建筑呢。 太阳继续往西走着,一个窑洞前停着一辆收割机,机器上包扎着不少塑料布,它在这里休息养生呢。传来老鸦的叫声,这里越显荒羌。老伴有点心虑地说,“在这里来个歹人,可是走投无路呀!” 我开心地说:“那我们就钻窑洞呢,除非窑洞塌了,打死也不出来。”
回去的路上,看见一块平地上建了一座土地庙,正对着庙门不远处有一个砖砌牌匾,看出庙里面还住着人,但不知僧人否,从零落的现场看,香火蛮旺的。佛语有云:“随心、随缘、随性。”“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我想起了老任说的话,“沟里往沟外搬迁,国家给每户补助五千元,在沟外生活方便多了呀。”大年初一,咱也拜个年,祝个语,“沟通堑出,百姓的小日子会蒸蒸日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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