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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两年，人在济南
如题。
近日的济南像一个烧透的砖炉，烘干的空气笼罩着沉闷的思维，几近窒息。
我用这样一个带有汉语言文学专业特色的句子开始絮絮叨叨讲述毕业两年的事情。
—— 一个季节，一座城市，几堆已走或留的人群，都成为这段叙述决堤的源头。
毕业两年，人在济南。
毕业之后的日子，总感觉是跟时间同步的,自己像个孩子一样在时间中长大，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一起涌来，让你失去时间的概念，而当你感觉到某个时间点的时候，一如即将而来的6月27日，放在床头的闹钟她就这样滴滴答答的已经走过了两年，仿佛自己还在原地不动，画地为牢。
两年的时间，悲大于喜，离大于合，成就感大于自卑感，职业感大于漂泊感。一直都是在加加减减的做算术题，日子如静水般，平流不息。看到“悲”字，我突然有一种想法或者是那些压在心底的情愫，从心底顺着“悲”字流出，我想把下面这些不成句子的汉字单词写给我的姨。每当想起她的样子，每当想起她给我的那些忘不掉的日子，每当我试图去为她敲打一些文字，我都会忍不住泪崩。
我希望我写得下面所有这些文字都是幸福的，连同标点符号、空格都是幸福的。
姨，今晚我想你了，想得一塌糊涂不成样子。我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在一个夏天的夜里在泉城的市中心这样想你。我想你，你是知道的。
姨，你现在应该是幸福的吧？是的，你是幸福的。我执拗的认为不是也是。
因为你再也不用捏着鼻子喝中药了，再也不用捂着肚子说难受了，再也不用担心花钱治病了，因为这一切都结束了。
每当想起你，我就会揪心的疼，我想妈妈也是这样的，姥姥也是这样的，舅舅也是这样的，所有想你的人都是这样的。我想，你也是这样的。
每当想到你，我总会想到你的笑，想到你一边讲着我小时候的故事一边咯咯大笑不止的样子。你说我小时候是个胖墩子，每次去姥姥家妈妈都抱不动我，然后就让你抱着我，那时候你也只有16岁；你说特别喜欢我胖墩子时候的脸蛋蛋，像个蒲坦那样敦厚可爱；你说喜欢我的笨，都快三岁了才会推着姥爷自制的小车学走路；你说最对不起我的是有一次下大雪，你抱着我走了20几里路，把我的小鞋子弄丢了，冻着我厚厚的小脚丫子哭了好几天。而妈妈说，你的胳膊却因抱着胖墩子的我累得几天不能动；你说你喜欢我的大脑袋，长大肯定能考大学，有出息，因此每次你都偷偷的把你最喜欢的核桃、苹果都留给我；你说你喜欢我……你还说你喜欢我……
于是在我渐渐长大的时候，你来到我们的地方，有了一个很和睦的家，有了很可爱的弟弟。我俩也越走越近，我喜欢你熬得粥，我喜欢你给我和弟弟做蜜汁山楂，我喜欢和你坐在风扇下谈家长里短，喜欢和你一块上山摘李子。你还记得我们和小姨一块翻山越岭拾蘑菇吗？你还记得咱俩偷偷摘人家苹果吗？你还记得…………我都记得，清楚的记得。
自从你开始吃中药，自从你开始花销你那些十年的积蓄，仿佛我们的世界一下子变了。我除了给你并不温暖的安慰之外，变得不知所措。那时我还在上学。那时我还是你眼中的孩子，不是个男子汉。
直到去年，我最后一次看到你，只剩了一副骨架子。你说你最不放心的是弟弟，你说真希望能看着弟弟再长上那么一点点。你说希望我快点成为男子汉，好让妈妈高兴些。然而这些你都没有说完，都没有看到就走了，带着一万个不愿意就走了。
我在这个曾经你驻留过你希望过的世界里真心希望你幸福，不再痛苦，一点都不，从身体到你那些没有说出的想法，不再痛苦。
妈妈说，你小时候就一直想到外边看看，但是一直到离开都没有走出我们那个蜂窝似的小山村。
姨，我告诉你，你没去过的地方我都去了。妈妈说你没有见过大海，姨，我告诉你，大海是蓝色的，很大的，比我们村的水库要大好些呢；妈妈说你去过泰安却没有登过泰山，姨，我告诉你，泰山可高了，比我们的南山高多了，泰山上却没有我们的苹果树栗子树；妈妈说你一直都想去北京从小没见过主席像，姨，我告诉你，北京可吵可闹了，天安门并不像你想的那样摩天大厦，他只是一座门楼，很庄严的门楼子，主席像很安详，跟书上的一样。姨，我还知道很多，但是真的不想一下子都告诉你。
姨，我还想告诉你，我已毕业两年，人在济南。
毕业两年，人在济南。
说起济南，不得不让我再次思考一座城市和一代在济漂泊人的关系。
我们从一个封闭或半封闭的大山里来到这样一个一直被我称作泉水汩汩的城市，感受她特有的四季冷暖，感知她的文化与历史，接受她的不断变化，体验自己像一个漂流瓶一样激荡在这个城市里。我不知道这样选择值不值得。跟我一样，很多人在这个城市里大学，在这个城市里恋爱，在这个城市里工作，在这个城市里结婚，在这个城市里繁衍后代，在这个城市里生生不息。我不知道大家为什么，因为接下来我也要这样做。
拷问一座城市比拷问自己更难。或许，我们从来就不属于这里。
济南以城市的名义给了我充实，给了我孤独，也给了我一些幸福的念头。这不禁让我想起最近参加的几场挚友的婚礼。姑且说说一个被我称之为“头儿”的人。
关于头儿的爱情，头儿的幸福，我像我是有些发言权的，甚至我是见证他们幸福的人，以此让我感动不已。
听着头儿因操持婚姻而沙哑的嗓音，看着嫂子因买票退票有点焦灼忙碌的样子，我知道他俩现在是幸福，无论他们过去经历了什么。这让我想起顾城的一段句子：
不要问我们的过去
我们回来了
这就是全部故事……
从海边的一个安逸美丽的城市辞退很稳定的工作来到这个泉水汩汩让自己不知道方向只有一个承诺的城市里，我不知道嫂子经历了怎样的夜晚和怎样的白天，我真的无法身临其境。只有通过她那些小资情调的只言片语了解当时的惆怅与不安。
如果掠过那些只有他俩知道酸甜苦辣的日子，我想我们就直接看到结果了——婚姻。
当我参加头儿的婚礼，看到两个人跌跌撞撞，一路风雨走来，不说心理上克服了多少磨难，只说他们克服的空间距离并且以“我们还在相爱、相信爱”的名义最终走进婚姻的围城，站在幸福的殿堂上，高兴的说出：娶了你我是幸福的。
我就感觉到我们总有一些理由能说服自己留下来，或者走过去，开始以一种他人体会不到的幸福。
这是城市无法给予的。人总是要坚持一些幸福梦想的，无论实现与否。
还有两个哥们也是以两个人的名义定居在了济南，还会有很多人。还有很多人在努力着定居下来。
我想，今夜城市应该命名为我们栖息的地方、幸福的窝。除了一些情感依赖性，我们更像喜鹊。这姑且作为2010年我给城市的定义，2011年，2012年，还会这样认为，我真的不确信。
毕业两年，人在济南。
毕业两年，如果我们不提房价、不提工作，只谈自己，我想这样会更好些。仔细反思自己发现自己已经潜移默化的变了很多。形态外貌上肥了很多，有时得深刻感谢地沟油的功效；心理上懒了很多，不爱拿着手机发节日祝福短信了，不爱整天在校内上叽叽喳喳了，不愿在QQ群里扯东扯西了，不愿找人狂聊找乐了，不愿喝酒熬夜了，扑克游戏戒了，不愿集体行动了，不愿愤青厌世了，不愿舞文弄墨了，不愿用文字来敲打过去了，仿似一切都江山静好，岁月无声，和谐社会，上朝天国。
我只想说：毕业两年，人在济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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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12-5-24 12: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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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不过相信一切都会好的！
发表于 2012-5-25 10:57:05